三人一回去就收到了雪长老手里来自宫尚角的请帖,上面指名道姓地邀请姜莘莘和雪公子以及雪重子一起去角宫做客。
雪长老还能怎么滴呢,只能嘱咐他们出去的时候小心些,别暴露了身份。
当转过身雪长老又觉得宫子羽那条路子怕是走不通了,但宫尚角好似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严苛,所以后山这边能不能争取到一定的自由,恐怕还能从宫尚角入手。
第二天一大早,雪长老就送来了三套比他们日常穿着更加华丽庄重的衣服和首饰,姜莘莘却不想给宫尚角那么大的面子,便穿着第一次见雪重子和雪公子的时候穿着的蓝色广袖留仙裙,不过是在头上多添了两样珠钗而已。
宫门上下都挺奢侈的,虽然他们自己从这么觉得,但雪公子已经想说第一次出门做客穿着旧衣服恐怕不太好,只是被十分了解他的雪重子给拦住了而已。
姜莘莘主动解释道:“我不太喜欢宫尚角咄咄逼人的态度。昨夜虽然咱们理亏,可若是这样被人威胁,反正我心里是很不乐意的。”
三人拿着宫尚角特制的请帖,很快就被领进了角宫。
角宫依山势而建,若不是大小和形制不对,姜莘莘几乎要以为这是汉唐时期的宫殿了,不过宫尚角这角宫本就是以宫为名,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回事,一介江湖人居然敢如此僭越。
宫尚角在正殿门口亲迎,他身边还站着宫远徵,一阵寒暄过后,众人才得以进屋,此时姜莘莘已经十分烦躁了,且直接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惹得宫远徵对她十分不满,但碍于宫尚角又只能憋在心里,显得十分委屈。
不过,看着宫远徵一张委屈的俊脸,姜莘莘倒是没那么烦躁了。
一盏茶过后,姜莘莘便直接问道:“不知角公子非要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姜莘莘这语气格外不客气,宫远徵便再也忍不住了,差点站起来冲姜莘莘动手:“我哥请你来吃饭还委屈你了不成?!”
姜莘莘轻笑:“徵公子自己年纪小,还当旁人也是个小孩儿呢。你哥非要见我一定是有所求,这一点你一个小毛头自然是看不清楚了。”
“你!”
宫远徵暴起,然后被宫尚角一手拦住。
雪重子对宫远徵这样的态度十分不满,黑着脸道:“徵公子想必也感觉得到最近后山瘴气减弱了些吧,这都是姜姑娘出的主意,我记得后山也是向前山告知过的。按理,姜姑娘算是救了整个宫门,这样大的恩情,还不值宫门上下一个好脸吗?”
宫尚角这样被架了起来,然而惹事的偏生是他最看重的弟弟,只能先站起来赔礼。宫远徵一听姜莘莘就是那个出主意削弱了瘴气的人,也羞得满脸通红。
“都是宫远徵的错,姜姑娘当面也没认出您来,您若是有任何不满,我都接着,绝无半点怨言。”
“只是我哥哥请姜姑娘来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还请姜姑娘您不要记恨我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宫尚角见此既窝心又十分心酸,悄悄掩饰划过脸颊的泪痕,他拉着宫远徵坐好,亲手给姜莘莘斟茶赔罪。
姜莘莘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心里头那点儿不爽发泄过后就没事儿了,况且他们兄弟二人从头到尾也没想过道德绑架什么的,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宫尚角直接道明自己的意图:“宫门眼下怕是遇上了建立以来最大的危机,原本不管来多少细作和刺客,我都觉得靠我们自己就能顺利度过危机。可没想到宫子羽坐上了执刃的位子,偏生他做事一味只求自己发泄。”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我们当然有时间来调教他,最少让他知道好歹,可眼下无锋来势汹汹,他选的那个新娘偏生就是无锋派来的细作!”
说到这里,宫尚角难免露出一些疲态,看得宫远徵揪心不已,就连雪重子和雪公子都皱起了眉头。
姜莘莘却纹丝不动,等着宫尚角接下来的话。
宫尚角见此暗自嘲笑一声,打起精神来继续说道:“我宫尚角有些头脑,武功也算不错,可我并没有三头六臂,有时候双拳也难敌四手。而姜姑娘您既然能出主意为宫门削减瘴气,说到底对宫门还存有亲近之意,所以我想听一听您从第三者出发的一些建议。”
宫尚角承认自己有做戏的成分,可实际上真心实意一点不少,他此刻都万分后悔明知道上官浅有问题还非要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真是在外头忙了一天不得消停,回家来还要打起精神应付一个细作,可不就是自讨苦吃。
姜莘莘看看雪重子和雪公子,见他们俩齐齐催促她答应下来,心下暗叹,这可不是她故意插手宫门内部事务,是人家宫尚角上赶子求她的。
“还请角公子详细说说。”
宫尚角主要想听一听关于执刃和少执刃遇刺之事的见解,便把雾姬夫人的口供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姜莘莘明明白白地长叹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在我看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应该是第一个被调查的人。”
“那位雾姬夫人说头一天晚上去给执刃送东西的时候发现屋里没有灯,周围还没有侍卫守着,凑近了又发现有三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