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到了晚上,该盘问的都问完了。
楚淮池很大方的揽下错误,并提交辞职信,审讯人员你看我我看你的沉默了几秒钟。
门被叩响,门口进来一个人。
“是楚局。”
楚父亲自来接楚淮池回去。
夏天夜晚的风很躁,楚淮池穿着蓝色衬衫,一条黑色西裤。
胸前还挂着党徽。
整个人板正的不像话,但他现在要下马了。
“上车!”楚父冷着脸说了一句。
回去的路上,父子俩一路无言,楚淮池显然不在状态,他一心都想到冼岚然现在是不是难过。
楚父气的不轻,但还在尽力忍着。
一回到家,两人走到客厅,楚父反手就在楚淮池脸上落下一掌。
“不知廉耻!”语气狠狠的怒骂。
脸颊被打的发红,微微侧向一边。
楚淮池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楚父的教训。
面前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气的他心脏抽疼。
楚父大声教训道:“我跟你妈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大好前途,你非要把自己断送掉?”
袁优还是心软的,她还在问他:“你跟冼岚然的那些是真的吗?儿子,你别骗妈妈。”
就是一张楚淮池和冼岚然逛街的照片直接发在了网上,毫不留情,并言情并茂的指责楚淮池。
她不相信楚淮池会这么不知轻重。
楚淮池毫不犹豫的承认道:“是真的。”
“你还敢承认!”楚父指着他骂,恨不得打死楚淮池。
“爸,有什么好生气的。”楚淮池说的很淡定。
楚父气的头顶都要气冒烟了,他还说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知不知道,有可能你以后都走不到这个位置了?”
楚淮池一脸平静,认真道:“可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他说的很淡然,别人趋之若鹜的权利地位,在他嘴里就变成了一句一份工作。
“一份工作!?”楚父气得叉腰。
和他七分像的脸庞,涨红了脸,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裤,看起来十分滑稽。
“所以我已经交了辞职信,爸您要是觉得丢人,就把我赶出去。”楚淮池又说。
“你!”楚父这次真忍不住了。
“楚淮池,滚过来跪着,我不打死你。”
袁优夹在两人之间,表情难看。
楚淮池还真的准备跪下去,袁优一把拉住他,止不住的心软。
“好了,淮池快给你爸认错,你说话做事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
楚父却很坚持要给楚淮池一个教训,吼道:“别拉着他,让他跪着。”
“说辞就辞,你以为政府是儿戏吗?”楚父怒骂道。
楚淮池抬起头,表情固执,说:“这只是我的工作,我现在想换工作了,不可以吗?”
“楚淮池!”袁优也生气了,一把松开他,楚淮池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冼岚然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楚淮池摇头,“什么都没说,我们从不会干涉对方的工作。”
“你别这么不知好歹行吗?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马上去说跟冼岚然没关系。”
“为什么?”楚淮池抬头反问。
楚父直接抽出他的皮带,折成了两半。
指着他,对着他命令:“没有为什么,必须听。”
楚淮池跪在地上,无比叛逆道:“那你还不如直接打死我。”
楚淮池的青春期是没有叛逆的这个阶段,甚至情绪是这个家里最稳定的那个,原来不是不叛逆,是时间没到。
楚父也不手软,直接抽在他的身上。
楚淮池一声也不吭,跪的笔直。
“听不听?”
“无论我说多少遍,冼岚然都是我女朋友,我们就是在谈恋爱,我没开玩笑。”楚淮池抬起头,对上楚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天下女人都是死光了吗?你非得找个有未婚夫的?”楚父怒不可遏的反问道。
“她就是我女朋友!”
“老子真的想打死你。”
楚淮池没接话,但脊梁挺的笔直。
——
做了几天的原始人,感觉身上都要结蜘蛛了,冼岚然坐在阳台上。
有些热,她又回头进房间。
冼岚然的门被敲响。
冼岚然去开门,是冼岚翎。
“有事?”
冼岚翎看着她的神色,问:“你一点都不着急?”
冼岚然说:“着急什么?”
“方便我进去说话吗?”冼岚翎问。
冼岚然考虑了几秒,侧身让过。
两人坐下。
几个月前,冼岚然的日子过的风光无限,现在却跟她一样,成为这座囚牢的鸟。
“小池被停职了,因为爷爷跟外界说,是他插足你们。”冼岚翎说:“他联系不上你,挺着急了。”
冼岚然终于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起伏。
但怀孕后的她,却比以前要少言寡语。
这几天有些吃不下饭,很嗜睡,所以她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