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哽咽在喉,觉得有些心情酸涩。
就谈了两次恋爱,把他逼成这样了,他们之间的谁对谁错,都没有必要要用命来偿还。
黎云赫的抗压能力也不小,但他什么时候会走着这么极端。
冼岚然拿着手机打字问黎子瑞。
但黎子瑞一直没回消息。
“等他醒了,你就去看看他,只有你听他说的,才知道怎么帮助他。”楚淮池在一旁劝她。
冼岚然没说话。
窝在楚淮池的怀里,缓了好久。
楚淮池一直跟她说话,她有点缓不过来,没接他的话,但楚淮池一直对她柔声细语说话。
当天下午,黎云赫醒了,他转入普通病房,但选择谁也不见,只有护工进来给他喂饭。
就连他母亲进去,他都求着她离开,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母亲在病床前,叹了一声。
背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儿子,别这么对自己。”
“跟韩家说,那条命,我还了。”黎云赫抬起头,“他们还想要什么?”
黎夫人眼眶红肿,张了张口。
门突然打开,是他父亲。
黎二先生五十出头,整个人儒雅随和,西装革履,他一手搂着妻子,黎太太靠在他的怀里,止不住的难过。
他撇了撇眉,然后说:“韩瑶自杀了。”
黎云赫抬头看过去,眸中的震惊久久不散。
黎二先生,看着儒雅,但浑身透露出来的威严,压的人喘不过气。
“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韩瑶死了,你心里也过不去。”
黎云赫一句话没说,往日他已经开始反驳他了。
“你跟那女孩儿有缘无分,你只要跟韩瑶结婚了,做好你该做责任,随你怎么办。”
黎二先生搂着妻子出去了。
顺便看了一眼护工,“他不想吃就不吃,让他自己静静。”
护工看了眼床上的人,然后拿着东西出去了。
病房里很安静,他闭上了眼她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怎么,他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冼岚然还没等到去见他,在农历五月初一这一天。
韩家和黎家宣布年后结婚。
冼岚然听到这个消息,都怀疑是不是他们逼他的。
她给黎云赫打去电话。
那边等了一会,才接通。
声音很淡,喊了一声:“喂。”
“身体还好吗?”冼岚然问。
黎云赫躺在电话那头,声音很平静:“嗯,冼总你怎么都没来看我。”
“听说你谁都不想见,我们都没敢来打扰你。”冼岚然说。
黎云赫轻轻的笑了一声,老友之间的闲聊。
“你们来找我,我不见都得见啊。”
听他的语气,像是恢复了不少。
冼岚然才犹豫着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跟韩瑶结婚这事儿。
“一旦结婚,就没回头路了。”冼岚然说,“就像你劝我的那样,人要为自己活。”
“是小艾来劝我结婚的。”黎云赫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是否难过,“所有人都拿着阶级来说话,就连她也要觉得她配不上我的家庭,我有什么本事,我只是姓黎而已。”
冼岚然犹豫了一会,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你松口了吗?”冼岚然问。
黎云赫停顿了许久,才说:“我跳楼的那天,我跟韩瑶说了很多,最后我们吵起来了,她说只要我去死,才会放过我,我当着她的面跳了下去,我以为能摆脱了。”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后醒来,我爸说她自杀了,我就想起十九岁的时候,我去她的大学追求她,她死活不同意,我不厌其烦的追求她,我们在一起了,我急于求成,我给她求婚,她深思熟虑后拒绝了我,我一意孤行的在民政局等了好久。”
他有些决然的说:“从一开始,我就对不起她了。”
冼岚然说:“偿还的方式有很多种,别冲动了,就做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深深的劝了一句,“你要想好。”
“婚姻而已,她想要,我就给。”
黎云赫淡笑。
“小艾接受不了为我打过胎的前女友,接受不了我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求她过很多次,她每一次都拒绝了我。”
他笑了两声,“拒绝我也好。”
“说我要是觉得愧疚,就让我在事业上最后再帮她一把。”
冼岚然听后,只是问:“你的心情还好吧?”
黎云赫差点绷不住了,他说:“能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而起。”
他苦笑道:“二十二岁的愿望,竟然能在二十八岁实现。”
听着话语是有多么圆满,但背后却是血泪。
“等你好起来,我们去骑马,杨闻执的马场草都长起来了。”冼岚然安抚他。
“好。”黎云赫应了一声。
两人对话的气氛有些压抑,但冼岚然也不得不跟他说清楚。
“黎云赫,如果你要跟她结婚,就和袁青艾断干净。”冼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