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声音响起:“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知道自己犹豫不决,想留下你,我也放不开冼家,我不能对不起我爷爷。”
两头都想抓,到最后只会什么都没有。
楚淮池沉默着不讲话,他觉得是自己现在逼的她太急了。
“这样吧。”冼岚然突然说。
“你去瑞士等我,等回了国,就真的不要再联系了好吗?”
楚淮池听到这句话,他是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她答应了,但是她打算彻底远离。
幸福总是那么快的离开,可痛苦会如影随形。
他闭了闭眼。
不能,绝对不能,他不想再失眠到天亮,浑浑噩噩的过每一天。
只能假意先顺着她,只要都回了国,楚淮池就算天天找她,她又有几个办法。
“好,都听你的。”
楚淮池嘴上难过又顺从的回答。
冼岚然回去的时候,是楚淮池的手下送她回去的。
坐在刚刚楚淮池坐的后座,靠在车窗上。
仿佛这儿还有他的气息,还被他包裹当中。
路边的雪景,没有一个人,安静又孤独的雪夜。
冼岚然其实想要很多的,可所有真正想要的最后都会远去。
老爷子将她带到身边悉心照料,实际上呢,强制她的父母不准带她,但老爷子抚养她好好长大,她是该怨还是不该呢?
她母亲去世的第二年,物质条件是满足了,却没人在乎她的精神世界,那个时候她谈了初恋,贺勋。
至少他对她好,真的关心她的情绪,在意她到底要什么,关照她的所有。
但因为当年贺家和老爷子有个合作冲突,资本对弈的时候,发现的这段早恋,最后不得了之,贺勋去了深城再也不肯回来。
她设想如果真的去抵抗联姻,那这些年吃进冼家的一分一毫,都得吐出来,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协议存在。
如果只是物质,她也没那么在意。
但只要她一离开冼家,那么迟早得发现她母亲早就去世,她父亲就会得寸进尺,带着别的女人进门。
她倒是想什么都要,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话说回来,楚淮池是公众人物,她也不想看着楚淮池有个把柄。
及时止损的想法开始了很久,可都是冬天了,也还没说出个结果来。
回了酒店,冼岚然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莫斯科夜晚的雪景。
没一会,就已经很晚了。
她洗完澡出来直接睡觉了。
刚睡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在旁边没关静音,响了好几声。
冼岚然被吵醒,睁眼睛看了眼时间。
已经凌晨一点了。
楚淮池发来消息。
一张机场外凌晨的大街。
楚淮池:我到了。
楚淮池:你睡觉了吗?
楚淮池:晚安,我在日内瓦等你。
冼岚然半梦半醒,手比脑子快,打开手机,看见他的消息,回了一句:醒了。
楚淮池直接打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冼岚然吓了一个激灵,困意退了一大半。
打开旁边的暖灯,然后接通。
觉得太刺眼,右手遮着眼睛,然后声音很轻的问:“这么快就到了吗?你那边有人接你吗?”
她看清楚淮池那边的情形,他好像在车里,打开头顶上的暖灯,他的模样忽隐忽现。
“嗯,有。”楚淮池点头,又问:“你明天是到日内瓦还是苏黎世?”
“日内瓦。”原本是到伯尔尼的,那边离巴塞尔要近些。
但现在他到了日内瓦,她就要去日内瓦了。
“好。”楚淮池说,“我在日内瓦有住的地方,我明天来接你过来,你多久到?”
他语气很兴奋,极有盼头。
既然打算这两天和他在瑞士好好玩玩,她也没拒绝他。
“明天下午四点多到。”
“有没有想吃,明晚上我们去吃。”
冼岚然犹豫了一会,她吃饭很有选择困难症。
所以他们在国内经常去吃那家烤肉。
“还是吃中餐。”
“行。”
冼岚然侧头看着他,楚淮池带着蓝牙耳机,低头看着屏幕,冲她眨眼笑了笑。
冼岚然盯着屏幕,冼岚然问:
“你还有多久到?”
楚淮池不答反问:“你困了吗?”
“还好,明天我九点出门。”
两人都没挂断电话,时不时搭一句。
“下雪了吗?你那边。”
“没有,但还是有点冷。”楚淮池说。
想到今晚上在萨沙的庄园里面,他的手都冰冷,衣服看起来正常厚度,真不知道他的皮也抗冻。
“你是准备要当男模吗?”冼岚然冷不丁的讲个笑话。
楚淮池表情愉悦,自豪地道:“能被你有这么高的评价,算我有本事。”
冼岚然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鄙夷,“你真的很闷骚。”
“谢谢你的夸赞。”
“这是骂你的。”
无论是骂人还是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