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挨踢鞭打,伤痕累累是常态。因为她的一句肚子疼,才十岁的我被骗去了四五十岁的老鳏夫床上。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他们拿着鞭子,在我面前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剥开我的衣|服,让我一也丝|不|挂地站在他们面前,接下来发生什么,还要我接着为您往下说吗?”我声线越发喑哑,每每回忆这段不堪的往事,牙齿都会止不住地咬合颤抖... 身子仿佛瞬间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冰窖般,除了生生不息的恐惧,再无其他...
这些话我从未对任何人启齿,不敢跟刘清慰说,更不敢跟翁斐说。不是因为怕他们可怜我,而是怕他们觉得我自幼就被玷污了,身子早就不干净了,不清白了。连木家父母,仅仅也只是晓得我被虐打过,对我被猥|亵一事儿并不知情。
王学英瞳孔裂开,双眼泛红,心如刀绞。她一直以为我沦落在外的幼年没有大风大浪,一直以为木家将我调|教得极好,所有幸福安然地过渡到了今天...却不想光鲜背后是一步踩着一个荆棘的鲜血淋漓的脚印。她因悲痛,抬起来想抚慰我的那一双手不自觉地哆嗦着,“逢春啊,是为娘的对不起你……”万箭攒心的滋味使心底血流不止,王学英抱着我失声痛哭起来。
久久之后,我极力克制着颤栗的身子,擦了擦婆娑的泪眼,“当我从凌|辱中苟延残喘留着一条命爬出来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什么?我看叶知秋在阳光下活蹦乱跳的扑蝴蝶,打柿子……你说,她是不是连肚子疼都疼那么恰到好处?太后娘娘,我知道您在与我认亲之前打心底里瞧不上我,无论我的家世,还是为人,尤其是在替叶知秋认亲的那一晚,您把轻蔑藐视表现得淋漓尽致。您嫌弃我心思坏,讥讽我手段多,带着伪善面孔欺负、妒忌、利用叶知秋。但您可知道,若没有这股子‘蛇蝎心肠’‘诡计多端’,我哪怕少走一步,都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机会入宫为妃,与你相认。”
......
沥沥雨水遮盖了汩汩泪声,皇宫的每一处城墙,城垛,碧瓦,重檐,翘角都染上了三分寒栗,四分哀凉,倍觉疲乏的,缄默着,任由自己湿漉,沉沦。所幸,古树已萌,蔷薇横卧,芍药傲立,丝毫没有灰颓之势。竹苑里有冒出头的春笋,地底下有蛰伏多时终于苏醒的生机……?
第176章
从宁康宫回漪澜殿时, 雨也没有歇下的意思。太后怕我沾湿鞋袜,也怕孙儿淋到雨,于是唤李金泉备好翠凤马车, 送我回去。一直守在宁康宫外的花囍见我安然无恙地出来, 长舒一口气,也跟着悄悄往回走。
入了自个宫门, 位置还没坐热,李良堡就巴巴的赶到了我跟前儿,“娘娘, 奴才们听说杜欢姑姑今儿白天在御前犯了错, 不小心冲撞了皇上, 皇上要罚她去给懿德皇太后守陵。方才,杜欢姑姑请了嬷嬷来收拾行李, 好像是杖责后身子不便行走。”恐怕是无颜回来吧。
玉棠一听,惊得愣住了,难怪杜欢自上午去了御前便再也没有消息。我见她一脸茫然, 便有心道, “你去看看她吧。”
玉棠见我反应淡淡, 而且白日里也去过腾龙殿, 料想我早知杜欢犯了事儿。这些日子杜欢姑姑的亲疏转变她也感受得到,只是不知起因, 人家不说, 她也不好多问。如今得了我的体恤,猛地点点头, 撑起伞提起裙摆就朝外边去了。没一会儿, 花囍也回来了, 正巧木槿下去看沐浴的水烧好没有, 李良堡也退下收纳雨具了。我将乳娘支走,室内再次仅剩花囍。
“娘娘,芫梅真的是畏罪自杀了?”花囍向我求证道。之前她在雨中远远地瞧着,什么都看不真切。
我点了点头,“太后请了仵作验尸,确实是自尽的。”
“本来奴婢都下了去刀山火海走一遭的心,可事情那么容易就解决了,都轮不到自个儿动手,反倒让奴婢担心其中有诈。”
我反复回想方才在宁康宫时太后的每个神态,唯恐她刹那间流露过什么阴损的表情变幻被我失察了,“可瞧太后娘娘那样子,亲和自然,一如往常,芫梅应该是没有交代出我们的。”
不知何时,这场春汛总算停下来了。窗外淡淡清寒随着斜风飘了进来,同样化身飞絮轻舞的,还有片片杏花海棠。我踱步至窗畔,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更清醒几分。木槿推门而入,“娘娘,已经准备好热水了,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我却并不着急去洗浴,而是向她吩咐道,“木槿,你过两日,替我把刘巍找来。”
“奴婢记了下了。只是,咱们找他做什么呢?”木槿好奇问。
“你说,叶知秋为什么要四处募捐银子?”
“因为治疫耽误了劳作,耽误了生意买卖?没有劳动,就没有饭吃,没有银子收入。”
我微微一笑,从长说起,“这晟王在廊地治疫,几个月来反反复复,早没耐心了。当初若是放宽了百姓到处走动,说不定今儿他都还在清河县苦战呢。听说凡事无视隔离命令的百姓,全部都会被他关进清河县的监狱里,更有甚者被当街鞭打,罚银几钱,惩一儆百。晟王这种严酷的策略,有利有弊,利呢是控制住了瘟病传播,弊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