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斐转而命玉棠交代个清楚。玉棠自不敢忤逆圣上,于是将今日在宁康宫请安的来龙去脉悉数脱出。?
第97章
当她一五一十回完话后, 我才略带责怪地瞋了一眼玉棠,“莫要胡说。”
翁斐一挥手,玉棠怯怯地退下。我对他道, “这世间有句古语,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能被皇上救回京中,有幸侍奉在皇上身侧就已是上苍对我的无上厚待了。所以外边儿的蜚短流长, 把我描绘得如何不堪,我并不太在意。还是那句话,最只怕外面的议论声对皇上不利...”
“逢春...”翁斐以指腹抵住我的唇, “朕心悦你, 并不是你的错。”
“外面儿的舆论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 皇上不如先别来我这漪澜殿了。”
这话果然触及了翁斐的逆鳞,他蹙眉道, “这是什么话?朕宠幸一个女人还要看臣子的脸色?”
见我眉间泛上忧愁,翁斐又松了松神色,吻了吻我的额头, “以后具体该怎么做, 朕心中有数。你且安心在漪澜殿待着, 等朕好消息。闲来无事就看看书, 煮煮茶,好好享福, 不许再杞人忧天。”
他说着, 外边儿的杜欢姑姑便进来通传道,“参加皇上, 娘娘。太医院的扁大夫到了。”
我面露疑色, 问翁斐, “大夫来做什么?”
翁斐握紧我的手, 只让我安心便可。扁樱君是太医院圣手,这次是被传召来给我诊脉的。一番望闻问切后,他得出结论,“回禀皇上,娘娘脉象平和,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可查仔细了?”翁斐有言外之意在。
扁樱君肯定地点了点头,“娘娘只需好生调养生息即可。正所谓,欲种子,贵当其时。葵水前十四日若同房,顺而施之,则成胎矣。不当其时,则胎难成。”
扁樱君的意思是我的身子无碍,完全可以受孕?我大为所动,忙想问他为何我之前与刘清慰做夫妻时却迟迟没有孩子的音信?但碍于翁斐在场,便止住了追问。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我安心了许多,对于子嗣之事不再焦虑,只剩美好的期待。而翁斐也说到做到,竟为我“积德行善”,树立口碑。当时,湘地一带因夏季的汹汹洪涝,使不少灾民无家可归,食不果腹。朝廷火速下发银两赈灾,并命晋王和徐柘前往湘地亲自督办赈恤事宜。其中,翁斐便以我的名义,向灾区捐赠了不少银两。对外只说是我的月银和皇上素日给的恩赏。
因此,我分文没出,却在百姓间博了个好名声。虽不至于彻底打消外边儿抨击我的声音,但至少,循序渐进的,形象开始有所好转了。毕竟我入宫数月后,也没有作什么幺蛾子。而皇上,更没有因我而荒废朝政。反而较之以前,更勤勉了。
而不多久后……边关也传来好消息,猖獗多时的阏野被刘清慰与秦锵大人之子秦云骁生擒。前方捷报频频,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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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暑气很大,不过正午空气便如流金铄石般炽热了。我在差不多巳时的时候,趁着勉强微凉,行到了御花园赏荷。金色御湖里烟波浩淼,碧盘滚珠间红菏嫩蕊,亭亭玉立。
湖心亭中薄薄的纱帘被风扬起,荷莲袭人的清香也一阵一阵地,往复缠绕在鼻尖。正当此时,碰到了几日不见的海媛珠。她立一侧,随我一同赏花。没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酸道,“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白费那么多路,兜兜转转呢?态度强硬些,让姨妈姨父同意你直接参加选秀不就得了。”
“走到今天,非我一人能控制的。我不过也是随俗浮沉,身不由己。”
海媛珠将视线从那株并蒂芙蓉移到我的面颊上,“虽然你不是我的亲表姐。但我们俩的情义终究是胜过这后宫其他人的,希望姐姐明白这个道理。我未出嫁时就常跟内宅的几个庶妹勾心斗角,那时候我祖父就教过我们一句话,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虽然我说不出什么的文绉绉的句子,但却深刻地谨记住了这句话的含义。”
海媛珠似乎比我想象中又精明稳当了不少。不过还是一样,每每有求于人的时候,都喜欢并且习惯先搬出在朝中位高权重的祖父为自己增势。显然这招是屡试不爽了。
我扬起明媚的笑意,回话道,“你放心,我也并不想做为丛驱雀,为渊驱鱼的笨蛋。”
但,我素来单打独斗惯了。答应她,不过是暂且先应承着罢了。互帮互助当然好,但前提是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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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媛珠在御花园朝不同方向分别后,准备打道回府。但没走两步,恰好又遇上了远处姗姗而来的赵姝环。她今日难得素雅,连梳头的发髻都与我一样。没有往日穿金戴银的华冠丽服,更没有平时动辄就带着金黄曲柄盖和鸾凤扇等仪仗出行的大排场。
杜欢姑姑望着赵姝环的身影,轻声道,“淑贵妃如今的装扮倒是越来越像琼嫔娘娘您了呢。同样的发髻,同样的衣裳款式与花色。也难为她东施效颦了。”
“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我淡淡然道,“我倒觉得昔日雍荣华贵,通身珠光宝气的样子更适合她。明艳似牡丹,很有神采。如今为了取悦他人,反而失了原本的魅力。”
待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