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英出生优渥, 乃是轩裳华胄。但杜尹氏听到稳婆说她那簪子不值一文时,却并不惊讶。原因无他, 彼时年少的霍风没有建立赫赫功勋, 更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襄阳王。只不过是个家徒四壁,环堵萧然的低门小户。哪里有钱财能买到造价不菲的紫檀簪做定情信物?如此乞儿马医般的卑贱地位, 更不可能入得了王丞相的眼。
这尹杜氏掌握好当年的情况后千算万算, 以为自己编排的足够策无遗算, 足够百密而无一疏。却不料千虑一失, 疏忽大意,竟在最开始就露了马脚。那稳婆对她说木簪上刻有“樱”与“枫”二字,她便不假思索、自然而然地认为那两个字取自二人名字中的“英”与“风”,根本没有料想过是借物喻人,带有寓意的谐音字。而稳婆由于不识字,也压根没有意识到需要提醒尹杜氏一句“樱是樱花的樱,枫是枫树的枫。”
所以,纵使那根木簪做得再仿旧,再逼真,王学英也一眼看穿了尹家母女费尽心思的拙劣伎俩。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暂时看破不说破罢了。
当尹相栀将她知晓的一切都向我倾肠倒腹后,天色已逐渐大亮。过了一会儿,狱卒们开始交班了。新来的几人绕着牢狱巡视了一圈,做做样子就离开了。
墙对面的年轻女子再无话讲,便默而不语了。而我内心震荡的波澜却久久不灭。城南、木簪、樱、枫。视野豁然开朗般,已知的所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