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于是才纡尊去了我家为她问诊。”
坐在花厅主位的木良捋了捋胡须,感慨万千,“果然啊,应了那句老话,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世间万物都逃不过这定律。”
大家聊了好一会家常,就移步去了饭厅用午膳。我从木之涣话里也听懂了他的思量和想法。既然家中母亲渐渐病愈,那他自然以学业为主要,殿选放榜前不会再着急婚嫁的事儿了。至于刘家,他大概是无意再光顾的了。
后来母亲顾氏也私下对我说,那大伯娘惶恐自己命不久矣时,早就在涣哥儿房里塞了丫头。心想正妻短时间内没找到的合适的,临终前有个庶长孙的盼头也是好的。但至于哥儿他有没有消受那通房,我们暂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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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刘府时满载而归,又是苏绣、宋锦、丝绸,又是年画、苏雕、檀香扇。两个丫头抱不动,还动用了车夫小厮才帮忙扛了进去。
木槿喘着粗气儿,将搬进屋的礼品都一一清点好,又按照我的吩咐,分别送了些给各院儿的亲戚。
连花囍都忍不住瞠目结舌,“这么沉,也不知道之涣少爷是怎么跟小书童从苏州府那么老远的地方扛上路的。”
“是啊。就算他们行的是水路可以不常搬动这些东西,但总有转乘和行陆路的时候。千里迢迢,这礼重,情意也更重一层啊。”我有些心疼,拿起檀香扇展开,闻了闻,“这旃檀有股天然的清香,听说还有一扇在手,扇存香在的美誉呢。”
我这儿统共四把扇,分别是拉烫绘雕的不同做工,名为嫦娥奔月扇,女娲补天扇,昭君出塞扇,牛郎织女扇。本想都给自己留下,但转念又换了主意,“花囍,去将这四把扇送去耕云、弄月两位小姐的院儿里,让她们各挑一把喜欢的。”
丫头领了命就去送了。回来的时候,却是跟弄月一起。
“嫂嫂,昨日你刚回京,舟车劳顿瞧着也疲累。弄月不忍打扰,只好今天来了。”
我见她手上拿的是牛郎织女扇,她亦瞧出我在想什么,于是如小鹿般低眉赧然了几分,小手握紧扇柄。
“怎么选了牛郎织女图的?我以为你会选嫦娥奔月,或是昭君出塞。”
“嫦娥奔月,背后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悔;昭君出塞,是‘既事转蓬远,心随雁路绝’的悲。都不免太伤感了些。”
“你啊,细心淡泊,可惜就是太多愁善感了。我手上还剩下女娲补天和昭君出塞两把扇子……看来是耕云选了嫦娥奔月。”
弄月气质娴静,温柔笑道,“耕云与我不同,她总是纯粹简单的,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着浪漫有美感就喜欢。”
其实这次她来琼枝苑儿,除了问我安,还有旁的...弄月听花囍说这扇名为檀香扇,日日花香扇底生。是木之涣从苏州带来的地方特产。自我去江南以来,暗生情思的她日日期盼我的归期——准确地说是期盼木之涣的到来。
可惜,天无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我途中生了那么多变,她也就揪着心一边祈福助我平安,一边景愿木之涣一帆风顺,可别跟我一样遭遇是非。再后来,木之涣是顺利来了京城了,可也从未见他来刘家拜访过一次。不是说木家有议亲的意向吗?为何至今没有动静?难道是想考取了功名再拜帖登门?她有些按捺不住,才想来探个究竟。
弄月从没见过木之涣,其实也没有非嫁不可的意思。只不过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那人的个性为人又有些向往和好感,于是才耐不住想知道对方是何音容笑貌……
我向弄月提了木之涣母亲病情好转一事,可他的心意我又不好明说。于是婉约道,“现下大伯母身子渐愈,婚娶相看之事能不仓促就最好。毕竟婚姻是大事儿,一生只此一次,既然有了充裕的时间,那自然要追求礼数周全、尽善尽美。何况男儿家总有些要强,觉得考举出仕之前,没有功业傍身,娶妻生子也不会有什么底气。”
弄月这才豁然开朗,又与我聊起了旁的。跟女儿家的闺中话,无外乎就那几样。她先是惋惜起了王太师家的嫡次女远嫁镇边将军的事儿,再而又说了最近名动京城、在王侯世家中冉冉升起的明月新星——叶知秋。“我虽未见过这位与晟王新婚不久的侧妃,但听说凡是见过她的人,无不用清艳脱俗、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的样貌。甚至有人偷偷拿她与艳冠六宫的淑贵妃较瘦量肥,衡短论长。说淑贵妃算是清水芙蓉的话,那叶知秋就是牡丹国色。”
弄月还不晓得我与叶知秋相识,只当我是第一次听到这号人物。又婉柔补充道,“这位侧妃出生寒苦,原先在城南民间就很有名气,靠卖豆腐豆干为生。因天生丽质、秀色可餐,又被称为‘豆腐西施’。”
她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甚至了解的比弄月更多。比起叶知秋嫁给晟王,我对太后认她做义女更感好奇。正纳闷时,我竟收到了叶知秋派人送来的请帖。?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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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许久未见,再见时她已从粗布麻衣、素面朝天的贫女摇身一变成了锦绣华服云鬓步摇的王侯侧妃。但依然是那副纯良的喜笑盈腮,“逢春,我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见你,找你说说话。我有太多太多想要倾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