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我也知道了这号女子的存在。 ”刘清慰干脆从实向我坦白了起来。
原来之前就见过了,这倒是反令我愕然了。
他见我面容上浮起了意外的神色,接着说道,“所以啊,你莫要多虑了,见到美丽的皮囊就怕我的心被牵走了。再说了,你不要忘了你也有沉鱼落雁之姿啊。”
很显然,他的一番话让我很受用。使我心头上的愁云消散,心情明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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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之后,娘亲顾氏与我闲庭漫步着,想要消消食。木槿替我们挑起了灯笼,在跟前伺候。顾氏望向我,突然有些凝噎,“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出嫁了。才从大杂院里找到你、接回你几年,不想,那么快你都要成亲了。”
“娘亲……”我心中倏地五味杂陈起来,“是女儿不孝,不能陪着爹娘多享几年天伦之乐.......”
顾氏摇了摇头,眼含泪珠,“你才三四岁时就在集市上与爹娘走失,好不容易找到你时你都十岁多了。这些年你受的苦、含的泪,娘亲都还来不及补偿你,你就长大了。我也知道你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想要入宫去。可是这宫廷之大,却未必是你的容身之所啊。刘试读家是书香门第,官位又比你爹高些,嫁过去了咱也不算吃亏。日后你若在刘试读府上受了委屈啊...还能回娘家诉苦小住一段时日...若是在宫里,别说见面了,连传个信都难。”
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内心已是柔肠百转。我环顾这木府四周,心中颇多感叹。我从小就是伶仃洋里漂泊的浮萍,四下无依。木府无私慷慨地给予了我五年的安稳生活,亲人之间如同涓涓暖流的关怀和诗礼人家子女应有的礼仪教养和文化栽培都让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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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梳妆台的小暗格里取出一对玉镯和一些值钱的首饰,交予了木槿,仔细嘱咐道,“你将这些东西都拿去典当了,然后交给知秋,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大杂院里的鳏寡孤独。”
“小姐,你为何明明待知秋姑娘那么好,却不愿意见她呢?”木槿不解,接过那些银器首饰。
我轻叹一口气,却不说话。亏欠得太多,弥补不清。不是不愿意见她,只是我残存的良知叫我越来越心虚,不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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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在枝头,却忽而叫人怀念杏花微雨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最近的天气有雨淅淅沥沥。我换上了身灰青色的单衣,上面绣着几朵白色茉莉花瓣儿,如此简单清雅的装束叫我看起来很是清爽挺恬。推开纸窗,看屋檐上的雨落成帘。我伸出素手,掬起了豆大的雨滴。
丫鬟掀起珠帘,瞧见我捧着雨出神,忍不住打趣道,“小姐可是觉得宅子里太闷了?还是在犯相思呢?”
我回过神来,答非所问,“这雨势越来越稀疏,估摸着下着下着就没了。雨后空气清润,集市上也不如往日嘈杂,出去走走也好的。”
才言毕,心中又有所想,于是补充道,“木槿,你带上些糕点果实,我们去趟大杂院儿。”
“啊?”木槿有些欠怏怏地说,“可是小姐,前段时间你才命我去典当了些首饰给知秋姑娘呢……”
我微笑不语,起身拿起素白的手帕擦拭葱白的素手。再去披上一件白底墨竹的轻薄披风,便就出门去了。
大杂院在城南郊外一处经年未修缮的破旧院落。出了城门绕着小道走捷径,一路繁花相迎送。边上有条清澈透亮的溪流,兰芽浸溪,鱼游浅底,岸上尽是些茵茵肥厚的嫩草与不知名的野花儿姹紫嫣红着盛意恣肆。高柳新蝉,熏风微雨,野荷榴花,琼珠清泉。此番景象美得竟叫人舍不得移开双眼。
进了大杂院,老人和孩子们见了我都欢欢喜喜地热情相迎。我命随行的下人拿出从木府带出来的瓜果糕点和布匹,孩子们生怕自己分不到好处似的,立马热热闹闹地争抢着收下了。我才来得及环顾四周,唯独不见叶知秋,问及其中一个垂髫小儿,他才应道,一位帅气的少爷带着知秋姐姐出去赏花了。
辞了大杂院的一干老小,我也不准备原路折返。在大杂院儿住了几年,这附近的风景好去处我也不是不知道。出于种种好奇,我随着清凛的溪流寻到了山崖下一处峡谷口。这里地方幽静,一路有盈盈萦绕的细密花香,再往前几步就是深粉浅红的一片扶桑花海。
果然在这儿。眼前的公子与少女恍若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又似是一对飘逸俊美的谪仙,徘徊云日,远离俗世喧嚣,静身玉立在仙气缥缈的仙谷腹地。
定眼一看,内心纳罕,竟是那长安梨花落尽之日打马而过、俊逸翩翩的白衣少年!
知秋本是娇赧的女儿情态低垂着脑袋伏在少年胸膛,眼睑一抬发现猝然伫立在峡谷花海蝶舞前的我,不由得心一慌,模样颇为失态。窘迫使她轻轻一挣,脱离了少年的温热怀抱。
我也装作一副颇为意外的模样,迟缓了许久才上前与她相应。木槿知我心思,于是主动应承道,“知秋姑娘,我家小姐今日去大杂院探望老人和孩子们,唯独不见知秋姑娘你,遂找到了这儿来寻你了。”
知秋早已恢复了正常神态,凝脂般美丽的面颊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