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还好。”梦圆慢慢啜饮热茶,“就是觉得有些割裂。”
易尔重复,“割裂?”
梦圆眼眶依然发红,“从海城回来之后的他,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易尔嗓音艰涩,“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要么真的不喜欢,要么......真的喜欢。”
“......你觉得是哪一种?”
梦圆咬唇不语,眼泪却簌簌而下。
易尔倾身抱住梦圆,轻抚后背。
曾经,易尔也有这样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
找不到花逐阳时她是崩溃和发疯,在得知花逐阳离开南城之后,是心如死灰。
易尔不想听父母的唠叨,也厌烦和任何人虚与委蛇,直接搬去了梦圆的小窝。
当时,梦圆每天抱着电脑一边加班一边陪伴易尔。
她哭,梦圆就一起哭。她控制不住钻牛角尖,梦圆就陪她一起大骂渣男。
一直到易尔确定去X大当辅导员后,情况才慢慢好了起来。
哄着梦圆睡下,易尔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来到客厅,这才拨通了花逐阳的电话。
“小尔?”
“还没睡吗?”
花逐阳那头隐约有些风声,“没有。”
易尔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能跟最亲近的闺蜜讲,堪比架在炉子上烤的痛苦。
“织晏明早的飞机。”
易尔一骨碌爬了起来,“明早?几点?”
“六点,现在已经去机场了。”花逐阳沉声,“虽然我不建议,但如果你想跟梦圆讲就尽快。”
易尔径直冲进了卧室,一同摇晃把梦圆唤醒。
“快醒醒!紧急情况梦圆!”
睡神眼睛都睁不开,嘟囔,“怎么了?”
“李织晏六点的飞机,现在已经去机场了!”
梦圆如挨了一闷棍,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易尔焦急,“如果你要去就起床,我送你去!”
谁知,梦圆没动。
她笑了笑,摇头,“算了吧,小尔。”
“李织晏这次去D国是为了尝试一个治疗方案,虽然痊愈可能性很低他也要去试一试,就是因为——”
梦圆抬眸,“难不成还是因为我?”
触及梦圆的眼神,易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和我有没有关系,他决心要走、我没资格也没能力去阻拦。”
或许是睡了一觉,梦圆此刻没有昨晚的无助,反倒想得清楚。
易尔有些语塞,“梦圆.......”
“这些天我也想了挺多,首先我打算辞职创业,其次是——我确实该接触接触新的人,或许会遇到属于我的缘分。”
易尔这次彻底失眠了。
凌晨五点,毫无睡意的她再次拨通了花逐阳的电话。
那边依旧是秒接。
“失眠了?”
“昂!”
花逐阳默了默,“你跟梦圆说了吧。”
易尔嗓音闷闷的,“......说了,她说算了。”
“心情不好?”
“你的心情好?”
花逐阳低笑,“确实不好。织晏走得匆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夫妻两地分居,不利于身心健康。”
易尔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不是贫,想你了。”
易尔鼻子发酸,“我也是。”
“真的睡不着?”
“嗯。”
那头传来车门开合的声音,“睡不着,要不要下楼?”
易尔一惊,急急忙忙冲去阳台往下张望。
果然,单元门口,花逐阳一手拿着手机仰头望了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
听筒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老婆想要分居的时候,我不能阻拦,但可以跟过来在楼下蹲守......之前说过,自然要做到。”
易尔是跑着下楼的。
她一头扑进花逐阳怀中,紧紧圈着他的脖子。
花逐阳将人抱了个满怀,“嗯,看来确实是想我了。”
易尔几乎整个人都挂在花逐阳身上,闻言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讨不讨厌?!”
花逐阳轻笑,抱着人坐上了车,这才看到了她的穿着。
“怎么穿这么少?”
易尔扫了一眼自己,“套了毛衣外套,不冷。”
是不冷,但是......
毛衣外套里的真丝睡裙轻薄,落于花逐阳掌心软软滑滑,再加上这样跨坐的姿势,花逐阳眼神瞬间变了。
易尔太了解他,直接兜头就是一掌,破坏了这有些旖旎的氛围。
“说正事!往哪看呢!”
花逐阳吃痛,无奈,“什么正事?织晏和梦圆?”
易尔不想惹火,落腿便要下去,却被花逐阳禁锢着腰动弹不得。
“你说了他去D国的原因,梦圆怎么说?”
“很冷静,说不管因为什么是否和她有关系,李织晏既然决定好,她也没资格没能力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