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易尔轻呼,小脸煞白。
霍连脸色突变,上来抓花逐阳的手臂想要拉开,“花二!松手!”
回应他的是花逐阳愈来愈重的力道。
“花逐阳!”易尔疼得直不起身,忍不住叫了出来,“花逐阳,我疼!”
李织晏见情况不好,冲霍连使了个眼色。
霍连几番尝试未果,嘶吼:“来人!”
两个保镖应声而至,一左一右架住花逐阳。
易尔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但察觉到众人动手的意思,于剧痛中本能地横在花逐阳面前。
保镖见这种情况,动作稍微有些迟疑。
“霍总.....这.....”
霍连甩了甩僵直的手腕,绕到花逐阳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衣领。
四目相对,花逐阳眼神依然混沌执拗。
“你弄疼易尔了!花二!”霍连嗓音低哑,“现在安全了,松手,让易尔去你房间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
易尔从花逐阳急促的呼吸中察觉到了别的意味。
她顿了顿,用另一只手扶过花逐阳紧绷的手臂,“花逐阳,我不走.....但是我疼,你先放开.....”
最终,花逐阳一点点放开手,手臂慢慢回落身侧,立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霍连立刻架着花逐阳往车库旁边走去,两名保镖紧随其后。
易尔停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视线始终追随男人的背影。
李织晏淡声,“你去逐阳的房间休息,有任何需要的东西就找阿姨或者李织瑶。”
说罢,他操控轮椅向花逐阳离开的方向而去。
易尔向前一步,抓着西服前襟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微微泛白,“他怎么了?”
李织晏没回头,“既然决定放下,就别再拿起来了。”
易尔瞳孔微缩,在寒风中愣怔良久。
时隔三年,易尔再回星城别墅,竟然是此番光景。
她慢慢踱进一层。
客厅的色调已从记忆中的深棕变为冷灰,所有的家具都被换过,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曾经恩爱缱绻的地方最终只留在了记忆里。
易尔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不忍再看,三两步上了楼,径直进了花逐阳的房间,反手关上门,这才轻吐一口气。
她揉了揉眉心,打算先洗个澡。
一抬眸,易尔不禁吸气,攥着前襟的手滑落身侧。
有了客厅的反差,当她看到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卧室内设时才更觉得恍惚。
她钦点的淡紫色窗帘,她拉着花逐阳组装的家具,还有她最喜欢的更衣室谷仓门......
易尔无意识地走进衣帽间,拉开熟悉的衣柜,入目是她落在星城别墅的衣物。
睡衣、居家服、内衣、礼服......整整齐齐排列,一如女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
洗过澡后,易尔缩在被子里,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易尔本不想接,然而对面很有毅力,颇有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她老捞过手机,嗓音有气无力,“喂?”
裴楚骁劈头盖脸地问:“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段综被打是不是和你有关?”
易尔一愣,“你不是在T国吗?”
裴楚骁被气笑了,“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要么坦白,要么我立刻买机票飞回来。”
裴楚骁难得陪爸妈度假,易尔怎么可能打扰。
她竭力轻描淡写,“没事,就是段综欲行不轨,被花逐阳拦住了。”
裴楚骁的声音隔着话筒显得阴测测的,“......欲行不轨?怎么个欲行不轨法,你给我说明白了。”
易尔抿着唇,只得将今晚的事情简要概述了一遍。
回应她的是裴楚骁漫长的沉默。
当她以为要被痛骂一通时,“你现在在哪?花逐阳那?”
“......嗯。”
“我知道了。”裴楚骁冷声道,“这事你不许再插手了。”
“我——”
“嘟——嘟——嘟——”
易尔张口就想反驳,然而裴楚骁已经挂了电话。
易尔慢慢地将手机放回枕边,翻了个身让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被褥间都是一股好闻的木香。
闻着这熟悉且让人安心的气味,易尔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被身后的男人捞到怀里。
一个轻柔的吻落至额发间,“该起床了。”
易尔嘤咛,“困.....”
男人轻笑,“懒!”
易尔不服,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一口咬在了男人的锁骨上,“还不是怪你!花逐阳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花逐阳用高挺的鼻梁摩挲易尔的发心,笑声沉沉,“是我得了便宜吗?我的服务意识还不够满分?”
易尔的脸唰地红了。
昨天两边家长商量订婚事宜,两人从早忙到晚,回到家累得半死,原打算洗完澡就睡觉。
易尔单手撑着洗手台刷牙,花逐阳则任劳任怨举着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