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站在台阶下靠着墙,发丝有些散乱,那双坚定的凤眸此刻有些许失神。
花逐阳一眼看出她状态不对,三两步走下来,皱眉道:“喝酒了吗?”
易尔仰着脸看他,“嗯,喝了几杯。”
花逐阳捏了捏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家。”
易尔一笑,抬手将刘海撩至耳后,直起了身。
透过门前的光,花逐阳这才看到易尔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呢子外套还抱在怀里。
花逐阳动了动嘴想嘱咐几句,最终还是选择上前接过大衣,为她披在肩头。
易尔勾了下唇,呼吸产生的水汽飘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胸膛。
花逐阳最后为她拢了拢衣领,“走吧,车就在门口。”
他率先转身往外走,特意放慢脚步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
约莫五六秒后易尔跟上,冲花逐阳的背影低声道:“谢谢。”
花逐阳以为易尔会追问,没想到一直到易尔家门口,她都没问半个问题。
他将车缓缓停在路边,“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易尔解开了安全带,但没下车,“李织瑶邀请我去后天的生日会,我去方便吗?”
花逐阳害怕易尔因为自己出席不自在,便说:“织晏安排在了祁白的山庄,我不一定有时间去。”
“是吗.....”易尔偏头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了花逐阳锋利的眉骨,“我知道了。”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默。
易尔将披在身上的大衣穿好,“当时有许多衣服落在你家,如果没扔的话——我想取回来。”
花逐阳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好,改天我给你送来。”
和花逐阳始终看向前方不同,易尔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将他打量了个遍。
明显刚剪过的头发,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屈的长腿,冷漠到骨子里的侧颜.....
易尔今天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喝酒吗?”
闻言,花逐阳眉头瞬间拧紧。
这一幕和过去的无数场景重合。
花逐阳非常尊重易尔的想法,即使遇到他不赞成的情况,也不会直截了当地说不允许不要去做,而是沟通从而求同存异。如果易尔还是坚持,那花逐阳也不会扫兴,还是会耐心地陪伴。
果然——
他的语气是和表情完全不符的缓和,“刚才和霍连喝了不少,还想喝吗?”
易尔点头,“嗯。”
“......后天如果去李织晏的生日会肯定还要喝,喝太频繁了对胃不好。”
“我又不喝多。”
易尔敲了敲中控,“你有时间吗?没时间的话——你把我放在X就好。”
花逐阳面露无奈,叹了口气,“我陪你。”
易尔嗯了一声,“那开进车库吧,去我家喝。”
她给花逐阳指路,把车停在自己的车位,然后推门下车摇摇晃晃往电梯间走去。
花逐阳眼皮猛跳急忙跟上,抽空还给霍连发了个消息,而在餐厅左等右等将近一个小时的霍连看到的瞬间差点吐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横跨三年的时间,他们即使站在几平方的逼仄空间依然无话可说。
一直到两人在易尔家的小吧台坐定,氛围依然有些古怪。
易尔用基酒、饮料和柠檬兑得酒度数不低,但口感绵密。
她碰了碰花逐阳的酒杯,“怎么样?”
易尔之前对自己一直避如蛇蝎,现在突然态度转变,花逐阳心里并不好受。
他轻抿了一口,“很好喝。”
易尔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淡笑,“好喝就行。”
酒过三巡,易尔指了指照片墙,“上次你看的那张照片是一年前拍的。”
花逐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再次看到了那张拍摄于海城的冲浪照,“很好看。”
易尔单手拖着下巴陷入回忆,神色变得悠远,“我很喜欢那里的海滩,很细很软,光脚踩上去很舒服,浪也很好。”
这些在海城生活了三年的花逐阳也很清楚,“今年初有人冲浪遇到离岸流意外身亡,这片海域暂时封闭了。”
“是吗?”易尔另一只手顺着玻璃杯杯沿滑动,“如果排除你的因素,我还挺喜欢海城的.....你喜欢吗?”
花逐阳的喉结上下滑动,将杯中酒喝下,这才答:“不喜欢。”
易尔手上动作一顿,掀起眼皮,“不喜欢还选择海城定居?”
许是酒精作用,花逐阳放松了防线,“嗯,当时没得选。”
“当时没得选,那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了吗?”
花逐阳表情不变,眼神却变得有些空洞,说得有些艰难,“我在南城最多再待一年。”
闻言,易尔呼吸一窒,手脚有些发凉。她挤出一个笑容,“这次又打算去哪?”
“出国,移民。”
这次,易尔的表情有些僵硬,“......为什么?”
花逐阳没看她,“有些事情只能留在过去,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话说得足够伤人。
易尔猛地咬住下唇,视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