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想太多,挂了。”
有些话,君陌殇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嗯……”说到伤心处的云汐月,嗓音有些湿润。
挂断电话,君陌殇走出办公室,去往大会议室开高管会议。
例行会议,每周一次。
自他强行接管“君天下集团”以来,管理高层换了七七八八,只留下了两三个“主动投诚”的。
掌舵者更换,商业巨舰随时都有可能偏离航道,甚至沉入大海。
君陌殇的能力远在君兆和之上,加上他原本就是集团总裁。接管之后,集团运行更加稳定,旗下各分公司发展势头也越来越好,营收节节攀升。
“傅氏集团”就没这么幸运了。
傅清川突遭空难的消息瞒了一个星期,傅家再也瞒不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
无论是集团员工,还是公众,见不到人,少不了怀疑。
秘不发丧,亦只能稳住一时。
傅瀚霖再三权衡,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了傅清川的死讯。还当众宣布将由侄子傅南城接任“傅氏集团”总裁。
消息一出,整个安城一片哗然。
无人不说可惜。
三十岁的傅清川,性子温雅,年轻有为。对人言语温和有礼,行事做派却又雷厉风行。
时尚杂志评价他:雅致不掩英挺,温润不失潇飒。
业内人说他:有他在,“傅氏集团”就不会倒。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贴上“英年早逝”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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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柠回到傅家,看着老宅到处悬挂着黑布白花,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
床榻前坐着她罹患癌症的妈妈。
“妈妈……”傅柠瞬间红了眼睛,悲伤的情绪再度席卷,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林安怡抱住她,哽咽。“柠柠,妈妈在……”
傅柠鼻腔一酸,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眼睛通红。
林安怡一上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眼尾也泛了红。“柠柠,你二哥平日最疼你,没想到……”
傅柠眼眶里的泪珠子不停往下坠,疼得心尖都有些发麻。
咯吱——
堂姐傅璇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抱在一起流泪的母女,刚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一次迸发。
“二婶,柠妹妹……”
陪着自己的妈妈哭过几场,傅璇的嗓子有些沙哑。
傅柠缓缓抬眸,吃力地叫了一声。“璇姐……”
傅璇走过去,站着,抱住了她和林安怡。
三人都没有说话,眼底不受控制地浮出一层层的清泪。
落不尽,擦不干。
悲伤凝结在空气里,令人透不过气。
“好了,璇璇,柠柠,你们都别哭了……”林安怡泪光闪烁,哽咽道。
“二婶,你说我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遭此厄难呢?”傅璇吸了吸鼻子,小声抽泣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傅柠心如刀割,五脏六腑绞得稀乱,哭得痛苦而隐忍。失血的唇颤抖着。“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嗓音,有些沙哑。含糊不清。
林安怡和傅璇都沉浸在悲痛里,没有听清她说些什么。
下人敲门。“二夫人,家主找你。”
傅柠一怔,睫毛剧烈地抖动。“大伯找你做什么?”
林安怡从口袋里拿出丝帕,捻了捻脸上的泪痕,小声说道。“许是内宅有事。”
她站起来,对着傅璇说道。“璇璇,你陪陪柠柠,我先过去一趟。”
“二婶,你去忙吧。”傅璇抿了抿唇。
林安怡强忍着悲伤和身体的不适,走了出去。
傅璇给傅柠倒了一杯温水,在床沿上坐下,拧紧了眉头。“柠妹妹,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要去巴黎吗?”
“……”傅柠攥紧了手指,心脏割裂成无数片,痛得快要晕厥。
“那晚,他和我嫂子在阳山温泉村度假,明明好好的……”傅璇顿了顿,嘴角噙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哥走了,不能叫她嫂子……”
空气中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傅柠的颈脖,顿时无法呼吸。煞白的脸浮出两团不健康的红晕。脑袋停止了运转。
傅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继续说道。“我让人查了,那几日我哥的行程里,没有出国计划……”
痛意漫过四肢百骸,傅柠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傅璇见她不出声,抬眸,睫毛眨了眨。“柠妹妹,我哥平日最疼你,他出国之前有跟你联系吗?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傅柠突然捂住了耳朵,摇头,哭泣。“我不知道……”
傅璇见她情绪激动,只以为还无法接受傅清川意外去世。深呼吸,咽了咽嗓子。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下人再次敲门。“大小姐,言少爷来了。”
傅璇愣了一下,拧了一下眉头,不悦道。“他还知道过来。”
话音落下,她站了起来。“柠妹妹,言知珩来了,我过去看看。”
一阵阵的酸涩涌上来,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