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东京,签售结束后谢景濯来找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被困在商场的优衣库里,最后拖啥也没买的福才飞快从店里逃出来和他去吃晚饭。
……她是个连优衣库都不放过的女孩。
谢景濯浅声答了句“不无聊”,把备用的相机电池换好后,凑近看了一眼。
司璇看他走近,隐约抓住了一丝希望,指指身后一排的衣服问他:“你觉得哪件好?”
“那件红白枫叶图案的,”谢景濯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帮她选完了,稍一停顿后怕她觉得自己不认真审题,又补充了句,“你穿红色很好看。”
司璇微愣,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在他面前穿红色的那次……是他生日那天。
再说她男朋友是一流的设计师和画家,眼光和审美向来很好,挑件衣服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点点头,对那位已经劳心劳力了半天的妇人道:“那我们试试那件枫叶图案的吧。”
……
最后上身的效果很好,浴衣虽然看不太出腰身,但胜在司璇腰线高、比例好,尤其脖颈的线条修长纤细,从交叠着的衣领中婷婷露出,很好地修饰了略有些繁重的浴衣本身。
而谢景濯挑的花色也合适,红白两色衬得她皮肤更白,身后的墨发尚且披散着,比完全的妥当整装更多几分慵懒又秾艳的味道,很适合从这样光线略暗、而身后装潢温和素雅得近乎黯淡的画面中出彩。
谢景濯的视线从旅游手册中辗转落到她身上,像夜幕中烫出的一颗颗火星,片刻后在那名妇人推着衣架出去的空档问她:“浴衣穿起来复杂吗?”
“我觉得还好,比和服要轻便很多,”司璇说着左右转了小半圈,有点雀跃地问他,“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谢景濯浅声回,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能掐出水来的那几声“濯くん”,指尖在彩色的花见小路上轻点,又问,“那要是现在把衣服脱下来的话,你知道怎么重新把它穿回去吗?”
“不知道……”司璇诚实地摇头回答,刚才毕竟是陌生人给她换衣服,她在脸上冒热的同时只能听口令左三圈右三圈,怎么可能记得是怎么穿的。
然而话音落后,她就听见某人略带失落地叹了声“那就等晚上吧”,总算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不对劲,忍不住恼羞成怒地抬脚踢他,“你怎么就满脑子……明明昨天才刚……”
每次话到中途她都不好再说下去,到最后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光,只能小声挤出一句:“你别想了……就算我学会了怎么穿,那位阿姨待会儿还要来帮我盘发,你没机会的……”
“好,抱歉。”他从善如流地应了句,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司璇于是又心软了,问他:“那你想不想也试一下浴衣?”
“不了,”谢景濯摇头,“我穿不了木屐,走路不方便。”
司璇“哦”了声,想想他在家成天光脚的样子,好像确实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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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两人外出吃了顿饭,然后步行抵达花火大会的观赏地点。
多亏旅行社提供的是最好的内场坐票,他们不需要去现场占位子,有足够的时间在路上逗留。
司璇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拎着正在录vlog的谢景濯买了西瓜汽水和纳凉扇,遇到各种大阪烧和章鱼小丸子的小吃摊还会驻足看他们做完一整批才舍得走,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在餐厅里吃这么多晚饭。
倒是谢景濯无心赏景,一手翻看自己手机上保存的“微单夜晚摄影教程”,皱着眉头虽傍晚渐暗的光线调试各种数据,跟司璇的自定义参数傻瓜摄像完全不同,有那么点专业的架势。
司璇中途不停地找机会想跟他搭话,说什么“你知道京都还有七夕祭吗”“你之前看过花火大会吗”“我们待会儿看完了来吃煎饺和鲷鱼烧吧”
………均只得到这人敷衍的几声“嗯,好”。
挨到最后,某人的乖宝女朋友历史性地爆发了他们谈恋爱以来为时最长的一次冷战,一步三回头地从他身边挪开,没一会儿就眼看着人流三三两两把他们隔开来好远。
要不是他个子高,身上应景的浅蓝色花衬衫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显眼得很,广播待会儿就要发布寻人启事通缉他。
司璇眼巴巴看了他好久,都颇有点望穿秋水的意思,最后还是放心不下,费劲地“哒哒哒”踩着木屐拎着碎花小包跟在他身后,免得他走丢了。
在玻璃汽水瓶时不时的清脆碰撞声中,接下来的十分钟就看这人随着人潮毫无灵魂地机械前进,直到相机里的画面效果总算和教程中显示的一样,开口问了句“宝宝”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走着走着不见了。
谢景濯有点费解地抬眼确认了两遍,发现司璇盘着长发带着鲜艳发饰的人影真的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总算知道着急了,伸手掏出手机要给她打电话。
直到他身后传来一声用力的“哼”——
作者有话说:
偷偷摸摸加更……?
第75章 The ticle of the Sun: VI
谢景濯转眼就看到她满脸不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