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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 2)


去表达的东西,会更有感染力一些……”

要换做其他人,大概率不会像司璇这样诚实地二选一,但她常年待在学校的乐团里,总会被问到“以A形式表现好还是以B形式表现好”这样类似的问题,次数多了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养成了这样直言不讳地提意见的习惯。

谢景濯显然也有些意外,慢慢停住脚步后,转身看她。

司璇开始说完还没觉得如何,目光在下一秒落入那双桃花眼之后,心跳莫名乱了一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可能有些不够婉转,只好小声地跟他再解释一遍:

“……不过我这样的想法,可能也有先入为主的成分,把画集的风格完全定义为你个人的风格,又因为比较偏爱那样的表现力,比较之后就觉得……和品牌联名设计,其实对你有很大限制……当然了,有不同形式去呈现的作品,也很好……”

她每说一句都觉得前面那句话说得不太行,越着急话头就岔得越开,最后非常成功地……完全没有把话圆回去。

当下只好默默地抿了抿唇,把视线一点点往下挪。

谁知道谢景濯在下一刻便轻笑了起来,浅色的柔软长睫因此微微下敛,衬得眼睛一片粲然。

紧接着甚至高高兴兴地抬腿往门外走,边走边道:

“太好了,既然你也更喜欢画集,那今天的工作就先放一放,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小展厅。”

司璇微愣,只能自觉地跟上他的脚步,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深棕色的双开实木门前,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

是不是又充分地表达了他想偷懒的诉求啊……?

好在紧接着,谢景濯的图书馆立马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里面的风格一反外边的明亮轻快,完完全全老学究派头的装潢,书架和通往三楼的旋梯均用深褐色的黑胡桃木打造,搭配同色系的菱形图案地毯。

除了墙面一周的书籍存放以外,壁炉前还放置了一组皮质沙发,一旁甚至有小小的一面酒柜,放着一溜的Bourbon和杜松子酒。

司璇看到那面酒柜后,再看看谢景濯穿蓝白T恤的背影,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他喝酒的模样。

直到他下一刻略侧过身,示意她从旋梯上去的时候,忽然就从他漂亮的下颌线和高挺的眉骨中读出了一些——

眼睑大概会懒懒地垂着,桃花眸的眼尾会微微泛红,像秾翠深潭的波纹里绽出绚烂的春光……

想想也觉得……一定会、很动人吧。

图书馆二楼的一面墙做了隐形推拉门的设计,谢景濯带她从两扇书架之间穿过后,就到了他口中的“小展厅”。

里头的色调偏暖橙色,四周的墙体手绘了长长的以《黄河逆流图》和《青绿山水图》为摹本的画卷,其间交错叠置着各样妖兽的彩色立牌,在背后设置的光源的映照下,生生开创出了另一方小天地。

展厅内部交错放置着镂空的雕花屏风和展览隔断,司璇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作品经过仔细装裱后嵌在其中,即便展厅整体的空间不算太大,其内含的信息量之丰富,看得她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而跟网上的内容不同的是,这里的画作没有附上原书内的相关文字,只有原稿上盖着的赭红色印章,上头的字不但是篆书,还多是生僻字,基本让人认不明白。

司璇在一副以幽蓝星空为背景、似乎孵化在一条玫瑰红河流中的半人半鸟画作前停留了许久,记得她之前在微博上看到这幅画时就觉得惊艳无比,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只鸟的名字……

偷偷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发现谢景濯的视线也放在她先前正落着的地方。

司璇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刚刚餐桌上的尴尬气氛着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是再这么尴尬一次,她也有些受不了……

于是轻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开口问他:

“这幅画里的妖怪……叫什么名字啊?”

“是姑获鸟,也叫天帝少女、夜行游女或者产女。”谢景濯的咬字干净漂亮,不带一点申城口音,尤其是这样娓娓道来时,只像山林岩石间淙淙的流水,落在耳边清淡而服帖。

“……郭璞的《玄中记》里对姑获鸟有很详细的记载,写她‘衣毛为飞鸟,脱毛为女人’,且因为不能产子,喜欢收养人类的孩子。

“相传那时夜里不能在屋外晾晒小儿的衣物,否则姑获鸟会在上面用血点作为标志,在夜里偷窃孩童,荆州多有这样的鸟,又名鬼鸟。”

谢景濯本来说到这里就想停下,谁知道司璇的脑袋听着听着就扬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画上在水里浮沉的鸟羽,末了指指一旁莲花上的人类婴儿,开口:

“我之前还以为这是姑获鸟生下来的孩子,所以其实都是她偷来的……”

说着又顿了顿,凑近那张画仔细看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后,道:“婴儿的额头上还有一个红点,是在暗示她用血做标志的记载吗?”

她在那一时间掠上来的目光,谢景濯很难用语言去描述,只在一片空白里缓缓落出几个字——

摄人心魄。

也像《姑获鸟》里那样瑰奇艳丽的色彩一样,从深邃的星海里破开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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