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哲保身。
丁妍一眼就判断出那两只包的品牌、所属系列和价格,是她翻来覆去惦记了几天,最后因为价格太高而放弃的众多奢侈品之一。
于是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瞪着司璇的背影,竟然有些气得舍不得挪开。
李梦雪也是一愣,她从大一把司璇那些东西的真伪到各种地方验了无数次最后鉴定为真之后,每次看到新玩意儿,就只剩眼红和蠢蠢欲动。
于是她站起来走近,伸手对司璇问道:“又是你妈给你买的?这么快收起来干什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好让我也羡慕羡慕啊——”
司璇躲开她还没晾干指甲油的手,橙黄色的硬纸盒子因此顺势落到地上,一边把包放进衣柜。
李梦雪在柜门夹到她的手之前退开了,抬脚“哐哐”两下,重重地踢在那扇原木色的柜门上,嘴里的话也尖酸刻薄:“装什么装?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做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呢?你妈这么教你的?”
司璇眼下早已经冷静下来了,弯了弯唇角,转头看她:“我要是婊.子,那你是什么?
“我有这样的妈,最多就是天生命不好,你呢?大一开始就找富二代要生活费、被甩了之后死缠烂打要分手费的,是后天自作贱。”
她平常很少这样认真地还嘴,最多是当做没听见就算了,要不是今天正儿八经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生气。
李梦雪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卡了一下后只来得及骂她:“你他妈胡说什么?”
司璇面色不变,边打开衣柜拿睡衣边劝她:
“我跟你谁也没强过谁,平时忍着让着是因为我很忙,没闲工夫搭理你。在这学校最多再待两年,我们相安无事就再好不过,真的大动干戈起来,你又不是丁妍,只会比我更难堪。”
她说完后,没等李梦雪气得跳脚,已经先一步出了寝室,随手把身后宿舍的门带上。
门里是她的破口大骂:“你她妈的才是婊.子!我草你妈的@#¥%……【当前内容已和谐】”
走廊是风口,晚风把她鼻尖萦绕着的香水味道冲散至消失。
司璇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舒畅,因为本来这些关于她的谣言,绝大部分都不是事实,她问心无愧。
即便其中某些原本是曲秀婉该听的话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而她不仅无从争辩,更没法改变,能做的只是拼命地往上挣,最后到一个没人会把她和不光彩的母亲联系到一起的地方……这样很累。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等到她们必须要仰起头才能望见她的时候,谁还会在乎她们说什么。
等到她成为这个领域的无可取代,除了个人本身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再也无法磨灭她的价值——
这才是她应该去做的。
而不是转过身,和愚蠢的人展开像刚才那样愚蠢的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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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
司璇从学生宿舍校区的大门出来之后,还来不及看手机上吴念给她发过的车牌号码,就看到泊车处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边上,有位圆圆胖胖的大叔冲她招了招手。
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和吴念的描述对上,一边快步上前,开口问:“是陈叔吗?”
“是是是……”陈叔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本来就长得面善,一笑起来显得更亲切。
刚才大老远的他就看见这小姑娘了,在人群里头白得发光,就怕给今儿的太阳晒化了。
这一来也就不多寒暄什么,打过招呼后便转身为她打开车子后座的车门,护着小姑娘的脑袋让她坐进去。
司璇虽然对车不懂行,但对开式马车车门还是听说过的,看到陈叔给她开门的那一下,着实有些被唬住了,不大自在地在深褐色的真皮座椅上落座后,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后座的空间很大,入目都是一溜红褐色的桃木装配,自动遮光帘被拉上之后,头顶的星空便被衬托得格外醒目。
司璇把手老老实实放到大腿上,脊背也不自觉挺得笔直,目光滑过侧门板上的小金人之后,终于确定自己现在正坐在春申区的一套一百平米的精装房之上。
可问题是,跨过春申江来接一位兼职模特,真的有必要出动这样拉风又令人瞩目的车子吗……
司璇原本是打算以平常心对待这份兼职,只可惜眼下受过这样规格的待遇之后,简直要比她坐在金色音乐厅中央演奏的那会儿还紧张。
陈叔做谢家的司机也有十几年了,开着这样的豪车依旧能乐呵呵地跟她拉家常,打听了司璇的年级、专业和老家之后,又忍不住开始八卦起她和小谢同学的事情来——
“小姑娘,你跟我们阿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司璇想了想,回:“大概两周以前吧。”
“在哪儿认识的?学校?”
“不是学校,我之前在谢老师家隔壁做了几次家教,路上碰见过一次。”
“我就说,阿景这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碰的着小姑娘,”陈叔说着说着就“嗨”了一声,口气听起来还很高兴似的,紧接着就洒然抛来一句,“那你们俩这算是一见钟情,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