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说完后也不等她开口,抬手把耳机戴上,垂眼去看刘松山刚刚给她推送的伯克利音乐分享会上的大提琴二重奏视频。
曲秀婉的面色微僵,有些尴尬地被晾在一旁,多亏SA很快就拿了货出来,又跟她热热闹闹地聊起来:
“董太太,这位应该是您的女儿吧?”
“是啊,今天刚好路过她学校,就一起出来逛逛街,”曲秀婉不着痕迹地把眼角的那一弯不悦敛下,略带些嗔怪地看了司璇一眼,半是解释半是夸耀道,“这孩子在申音学大提琴,整天不是练琴就是视唱练耳,难得出来一趟,就光会捧着手机不放,怎么说也没用……”
SA听出她的话头,从善如流地拍上马屁:
“我说呢,小姑娘第一眼看过去就特别有气质,我一开始猜不是学跳舞就是学音乐的,还真没猜错……这脸也生的好,跟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是美人胚子。”
司璇贴着手机外壳的指节紧了紧,把错过的进度条往回拉了一段,想当做没听见。
“是吗?”曲秀婉即便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还是佯装讶异地看了一眼司璇,一面又道,“那你顺便帮我看看店里有什么适合她这个年纪背的包,不要太老气的。”
“那您可以让她试试看这款信封包,今年春夏的最新款,也是好多人找我订的,三个颜色里墨绿色最好看,特别衬肤色,容量也大,很适合年轻人逛街出去玩的时候背……”
SA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从展柜上轻轻地取下那一只包,一边飞快地补充,“不过呢,三个颜色是要一起购买的,米色可以和墨绿色的叠背,黑白的刚好做零钱包……”
“司璇,你看看这个喜不喜欢?”曲秀婉虽是喊司璇去看,她的爱不释手之情倒早已跃然脸上。
司璇把耳机的音量调大,没回话。
“帮我包起来吧。”曲秀婉转回脸,纤白的指尖在明亮的玻璃展柜上轻点了一下,拍板道。
SA一战告捷又来一战,忙着把信封包取下的时候忽然颇有些夸张地惊“哦”了一声,特别真诚地建议她:
“我记得董太太之前买过一只深色款的PETITE MALLE吧?刚好今天到了一只浅色款的,我看不如也一起带走,到时候母女两人出街还能背同款,浅色的又刚好适合年轻人。”
这回曲秀婉大概是买上头了,问也不问想也不想就说好,从她的birkin里掏出和这家店展柜里同款的钱包,抽出金卡递给SA,一边提醒:“我的会员折扣还是适用的吧?one handle那款不算,剩下的也得记得给我打折啊……”
SA笑容满面,连说了两个“当然”。
司璇看着曲秀婉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拿下耳机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对她道:“我不需要,你把包退了。”
“你这孩子,”曲秀婉大好的兴致陡然被她这样泼了冷水,从微皱的眉头里能看出她是真的有些恼了,难得语气严厉地教训她,“妈妈给你买包你还不高兴?全是好不容易挑下来的,哪有说退就退?过几天你想买还买不到呢——”
司璇看着她一点点红起来的脸颊,忍不住轻哂了一声。
忽然觉得懒得计较。
曲秀婉花她辛辛苦苦握上手的钱买东西,她又有什么可拦着的?
她喜欢,她买走就是了。
SA这时候已经划走了金卡中的一大串数字,笑容亲热地双手把卡递还给曲秀婉,嘴上的声调也不自觉地往上扬,为她解围:
“小孩子嘛,心疼父母赚的钱也是应该的,这个年纪还不理解奢侈品的概念,都很正常,让她再多看两年多比较比较,自然就知道了……”
曲秀婉这才被三言两语哄好了,精巧的下巴轻点,示意SA:“我买的那些送到老地址就行了,给她买的那两个先帮我包好,现在就要。”
SA应好,动作熟练又细致地将包用印着品牌logo的软布袋套上,装入盒中,裁了段黑色的缎面丝带将纸袋扎好后,礼貌得体地将纸袋递向司璇。
司璇没动,看了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去的曲秀婉,半晌后才接过东西,低声道了句谢。
两人用餐的地方是在商场的顶楼,即便够不上曲秀婉总挂在嘴上的米其林一星的程度,也是恒隆里人均价格数一数二的淮扬私房菜。
司璇没碰菜单,只任她熟练地和点餐员交流了一二,最后点了她们两人绝不可能吃完的足足八道菜品。
餐厅的环境很舒适,每张桌子之间都用各样极具江南风味的装饰物做了隔断,保持了一定的私密性,背景音乐放的也是细腻柔和的钢琴曲,丝毫不嘈杂,便更显出她们两个人之间气氛的怪异和尴尬。
司璇其实一直都知道曲秀婉和她是没什么话好讲的,她刚和司良哲离婚的时候她才四岁,在她生下姓董的男孩一举跻身成为董太太之前,曲秀婉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后来她开始学大提琴,念完小学、初中、高中的一路上,曲秀婉来看她的次数就根据她获奖的次数以及她的心情好坏不定。
那时候她来看她,司璇甚至是觉得高兴的,每一次曲秀婉对她亲亲热热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