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话都没说完就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地摔在了沾染大片鲜血与碎肉碎骨的电梯门上。
恶魔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路明非从脑海中抹掉了这头恶魔所说的一切,手持盘踞细密龙牙的巨刃走出了电梯。
眼前的空间巨大而高广,混乱但微弱的元素乱流在这里来回冲荡,裹挟着高浓度的水银蒸汽。
不知来源的深红色光芒没能穿透这些乳白色的致命蒸汽,但最为明亮的光源是他面前脚下的大型炼金矩阵,矩阵中奔流着幽蓝色的水银。
恶魔口中的“最终圣所”就在这里,充斥着对龙类而言致命的元素,这些水银在未知力量的牵引或者是设计下从矩阵正中央的巨大的圆形水银池流进流出,不知是炼金矩阵产生了热量或者水银池被特殊的设备加热,它像是微微沸腾,冒着气泡,乳白色的水银蒸汽从不同的喷口往外喷射,像是有上百条巨鲸在矩阵之下呼吸。
黑色的绒刺从皮肤毛孔钻出并迅速扩展为鳞片结合成护体的鳞甲,路明非以此作为防护服保护自己不受水银蒸汽的侵蚀,他拖着“理智”往前迈步,走上布满水银斑的金属桥,接近矩阵的中心位置。
在那里竖立有四根断裂的青铜柱,似乎曾是某座龙族宏伟建筑的承重柱般粗壮,它们先前应该是被泡在水银里,如今因为路明非的“参观”才被吊起,但其表面却丝毫没有锈迹,流露出赤金般的微光,密布各种难以理解的图腾与符文。
每一根铜柱上都拖着一根赤金色的锁链,把一个苍白的人形吊起在正中央,人形的胸口插着扭曲的暗金色长枪。
他在水银池中浸泡了不知多久,水银已经深深地沁入他的皮肤,因此他呈诡异的灰白色,像是用石灰岩雕刻出来的。
路明非凝视着这具灰白色的人形,忽然间心没由来地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皱起眉头,这不是来源于他的情绪感官……更像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某种未知联系。
被吊在那里、胸口被长枪钉穿的人形是路鸣泽,那张低垂着、有些孩子气的小脸虽因水银的腐蚀浸染变得灰白,但还能看得出跟那个穿着精致小西装的男孩十分相似。
也跟自己有些许相似。
“哥哥你真的好冷漠啊,我以为你起码会哭出来的。”
幽怨的声音在这片诡异致命的空间响起,路明非下意识地挥动剑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劈砍而去,但看到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时又停下了手。
居然是路鸣泽。难道被吊在那里的不是他?路明非的视线在他与那具被吊在中央的苍白人形之间来回检视,有些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路明非沉声问道,声音从漆黑的骨质面甲后方传出,“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他,”路鸣泽虽然眼角下留有两行不规则的痕迹,好像不久前流下了渗人的血泪,但他嘴角却带着微笑,指着那具苍白的人形说道,“同时我也是你的弟弟啊,哥哥。”
“说人话。我找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听你讲谜语的。”
路明非皱眉,他相当讨厌对方的谜语行为。
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身上流淌有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与他同源的、来自帝皇陛下的神圣伟力,显然是这股力量护住了路鸣泽。
“好吧好吧,”路鸣泽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在故事开始讲述之前,我想先问下,哥哥你现在对龙族是什么态度?”
“虽然有炼金军士那种特殊例子,但不妨碍它们属于具有毁灭人类倾向的危险异形,同时它们的肉身还能够成为容纳恶魔降临的容器,在表现出危险性之后最好当场净化、消灭。”路明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如果我说,哥哥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异形呢?”路鸣泽凝视着他,嘴角带着狡黠的微笑,似乎很是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