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薛氏多次提出领养旁支的孩子皆被拒绝,华阳侯觉得自己夫人简直魔怔了,自己有孩子为何要收养其族人的孩子,就算涂予凡是块烂泥,他也要扶上去。
如今涂予凡得了童生,也算是大器晚成,说明还是读书的料子,华阳侯更加不会允许薛氏有这样的心思。
原本华家族人还盼望着自家孩子得了这泼天富贵,结果却收到薛氏来信,说华阳侯因为涂予凡功名有望,决定还是由他继承爵位。
“我那侄子整日游手好闲,居然也考过童生!嫂子还说侯爷准备考虑收养族中孩子,结果现在看到他有出息,就收回了这个话了。”华叔父十分不满的说道。
他刚好有个三岁的嫡子,还想着有几分希望。
其实不管是收养还是其他,皆是从薛氏口中所言,没有半分可信,但是他们被贪婪蒙蔽了双眼,还以为是真的,听到这事泡汤皆捶足顿胸,懊恼不已。
“不过嫂子说,过几月那侄子会来祖籍这边参加院试,长路漫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遇到劫匪恶人,也不无可能。”
“混说什么呢,小心隔墙有耳。”
华叔父眼神一闪,慢慢将信件放到蜡烛上烧毁。
.....
涂予凡去了华家老家去参加院试,华阳侯恰好在外头没能赶回来,薛氏派了几名下人随身保护,月姨娘可不相信薛氏有这么好心,于是也在外头买了几个打手跟在他身边。
看着十多个仆人跪在地上,涂予凡头疼不已,他干脆趁着夜色独自离开。
“夫人,二公子天不亮就独自离开了。”
薛氏还在为华霁谦抄写经文,眼神淡然。
“既然他私自离开,侯爷过问起来,也只能怪他自不量力了。”
孔嬷嬷看着薛氏冷着的脸,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身后还有薛氏的贴身丫鬟小佩,两人有亲戚关系,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小佩低声说道:“姨母,夫人给二公子派过去的人是准备在路上对他下手么?”
孔嬷嬷白了她一眼,孔嬷嬷膝下无子,其妹妹特意将小佩送进来,她也喜欢这个天真浪漫的侄女,听到这大胆的话,也没有多生气,而是解释起来。
“你以后万万不可再口无遮拦了,夫人怎么可能落下把柄,要下手也是月姨娘那边的人下手。不过二公子不愿意带人走,那就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小佩懵懂的点点头,还是疑惑不解,月姨娘的人怎么会对付二公子。
.......
涂予凡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不过是艺高人胆大,带着这么多人更加畏畏缩缩的,还不如独自一人前行。
不过他还是佩服这些人的忍耐力,直到到了华家老家,一路上都风平浪静。
“叔父,侄子需要借住几宿,多有麻烦了。”
“呵呵,无妨无妨。”
华叔父挺着肚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华婶子还握着涂予凡的手亲昵说着话。
“这么一个人就过来了,也真是心大,肚子饿了吧,快来洗漱洗漱,婶子已经让人准备着饭菜了。”
涂予凡可是没有忽略他们眼底的轻视,毕竟他只是爬床丫鬟所出,在她们印象中,一直没什么出息,和华霁谦一般在京城名声斐然,不过是两种不同的名声而已。。
涂予凡皮笑肉不笑的进了门。
华书父家的小儿子华书也参加了院试,涂予凡进来之后,没人愿意上前搭话,涂予凡也乐得清净。
院试考场
涂予凡排队等待入考场前的搜查,余光之下,他看见有人悄悄他的篮子里丢了一团纸,有其他考生也看到了,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并没有做声,那人眼神露出一丝恶意。
在即将轮到检查涂予凡,他将纸团快速的弹到对方篮子里。
“大胆,竟敢将抄条带进考场,来人,将他带到考棚外示众。”
那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直到官兵将他架起来后才脸色大变,他错愕不已叫唤道:“怎么会是我!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台上官员眉头一皱,直接说道:“革除童生的称号,不许再参与科考。”
“大人,你搞错了,明明是他的抄条,我看着他带过来的,他想陷害我啊。”
那人不甘的指着涂予凡嚎叫。
涂予凡不慌不忙的上前,看了一眼抄条。
“大人,这字写得如狗爬,怎么可能学生的字。”涂予凡果断拿起桌上的笔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原本抄条上的字也算端正,但是涂予凡的字一出,一下子就有了对比,高下立判,难怪他敢说对方字迹如狗爬。
官员颇有深意的看了涂予凡一眼,涂予凡穿着锦蜀,昂贵稀少,一般是京城贵勋喜好布料,哪个傻货竟然诬陷这种人,也不怕秋后算账。
他很快把涂予凡放了进去。
等涂予凡院试结束后,回去以后,看到华叔父惊诧慌张的模样,涂予凡眼神一动。
原来是这傻叉动的手。
这么拙劣的计谋,华阳侯事后肯定能查出来,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爵位,居然敢直接动手。
明明华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