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语枚离开之后,涂予凡咳嗽了一声。
“小花,不要躲着了,出来吧。”
金小花从书房另一个房间出来,表情带着被抓包的尴尬。
“爹,我在这边找书,后来睡着了。”
“无妨,我并没有怪你。爹想听听你这件事的想法。”
金小花抿嘴摇摇头:“我不要成为那位公子的妾室,我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她明明不情愿,还装作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爹也不喜欢,小花以后要成为正头娘子,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出嫁才行,”
金小花脸上飘出一抹红晕。
“爹,我现在还早呢,我要留在爹身边长一点。”
十六岁的女子,已经不小了,在济笙村的姑娘基本这个年纪就已经出嫁,不过在涂予凡这里还是太小了。
只是可以提前准备给小花相看一下夫家了。
后来,听说太子已经安全抵达京城,圣眷优渥,皇帝早早将太子寝宫大肆修葺一番,吃穿用度仅次于皇帝。
但是太子颇为低调,皇帝想要让太子参与政务,太子以伤势未愈,多年荒废学习,还需重新学习为理由,望父皇宽限些时日,皇帝允。
涂予凡不由得回想太子这一生的经历,或许经历过被废才会真的懂得,这个位置,如履薄冰,亲兄弟想将他拉下来,粉身碎骨,而父皇这个称呼,也先是皇,才是父。
后来,涂予凡并没有急着去京城,而是应县知所请,在学院当了半年的先生,听闻太子慢慢在京城安稳下来,没出什么乱子,才辞去工作,去往京城。
期间,有一位年轻秀才希望能娶金小花为妻,涂予凡考察了一番,又过问了金小花的意见,感觉没什么问题,暂时定了下来。
具体履行婚约需等到涂予凡参加会试再说,大概要三年,如果他不愿意等,自然也不强求。
该男子表示愿意等,涂予凡满意点点头,便离开了邵县。
期间当然少不了敲打一番金楼贵,并委托沈心如好好管教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叫人揍他。
沈心如如今是金家掌家之人,在家除了涂予凡都是她的一言堂,护卫仆人都听从她的安排,想来有她管着,金楼贵也出不了错。
到了京城,涂予凡顺着信件中的地址找到了一家福祉,这家人并不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而是在比较偏远且宁静的地方。
入口也只有一张紧闭的木门,他走上前敲门了许久,才有一个老妇人凑过来瞧着涂宇凡。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不便见客,请回吧。”
看来这地方很多人都来拜访过。
涂予凡拿出信件:“麻烦婶子行个方便,是有人介绍我过来,请婶子将这封信交于老爷。”
老妇人接过信件,随意扫过封面,看到上面的字,脸色一变,转身将信件拿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妇人再次打开门,表情和颜悦色了许多。
“公子请跟我来。”
经过一段蜿蜒曲折的小路之后,到了红木光华流转的书屋。
里面有一个皓首苍颜的老者,穿着灰色袍子,他抬眼瞧了涂予凡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既然是太子殿下介绍,老夫就收下了,你先把之前乡试的写的经义、策论重新默写一份吧。”
涂予凡也不惧,坦然坐下来磨墨,定神而下笔,几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把原文写的七七八八,其中稍有变化,毕竟全凭记忆,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也算中规中矩,取不了太好的名次。”老者仔细看了会,冷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涂予凡想着中规中矩也好,反正只要考过就好。
不过看这个老者的样子要求还挺高,还是闭嘴算了。
之后涂予凡就在这里住下来了,老者名为朱孝为,听曹婶说,他曾经官至左都御史,后辞官,孑然一身,平生未曾娶妻,无儿女。其他的,曹婶也不愿意透露。
朱孝为起初觉得他灵气不足,但是还是很刻苦,后面又觉得记忆超绝,对他也多上心几分。
一段时间之后,项承廷居然也来到这里,他身着常服,只带了两名仆人。
“太子殿下,你还是不要过来了,陛下会不高兴的。”
项承廷倒是笑着说:“朱伯伯,孤是特意见予凡兄的,孤是偷偷溜出宫廷,父皇不会知道的。”
朱孝为吹胡子瞪眼:“这京城上下事,哪件陛下不知道!”
项承廷转移话题,说道:“不知予凡兄学问如何?”
“愚钝不堪,下场来年会试倒是勉强可行。”
“先生是大儒,对予凡兄要求太高,达到会试的资格已经很不错了。”
涂予凡暗自点头,不错不错,他又不要搞什么学问研究,目的就是科举,研究太透彻,十几年都未必够。
朱孝为看着涂予凡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觉得他浪费了天赋,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口问道:“殿下最近参与了政事。”
“对,推了一次不可再推,这次是关于沧州水患之事,孤不日就要前往沧州,所以特意来见先生一面,还有予凡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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