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予凡也看到了金小花,他招手叫她进来。
“小花,你最近待在家里感觉怎么样?”
金小花数着手指头:“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比在乡下少了很多事,事情都被吕婶做了,小花没什么事做,就坐在门槛上发呆。”
吕婶是涂予凡从牙行买下来的一个仆人,听说她原本是商户家小公子的乳母,后来主母觉得儿子太过亲近她,便做主将她发卖了。
现在,她在涂予凡家里专门负责打扫屋内外、做饭事宜。
“这些事无需你来做,小花,你也一起来读书识字吧。”
金小花好奇的说:“我也可以读书么,他们说女子无需要读太多书,只需要会相夫教子。”
涂予凡轻笑一声:“读书可以明事理,才不会被人蒙骗,也无需害怕将来所托非人,我和你大哥都会为你把关,以后你大哥考取功名,你夫家更会有所顾虑。”
金楼贵忽然被cue到,还被涂予凡破天荒表扬了一把,脸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妹妹,你过来,我先教会你认字。”
金小花笑的更灿烂了。
后来,一周后,涂予凡成功跳到大班,再过了一个月,已经跟学了两三年学生的差不多了。
王夫子大吃一惊,连忙唤来涂予凡,准备考校他的学问。
“听闻你在短短一个多月,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老夫看你的字迹落笔有力,实在不像是刚学之人”
主要是这几个世界的积累,他坦言:“平日在家中练过十多年,不过是对照书本描绘,没有系统的学习。”
王夫子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样,那我考校你一番,如果你能过关,那就进甲等预试班,今年的县试也不是没有机会参加。”
涂予凡点头,随后王夫子就开始考校起涂予凡,从每一本书里面抽取一节,涂予凡没有丝毫停顿的背了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王夫子的由开始的淡然变得惊讶,最后眼神灼热的盯着涂予凡。
若此人真有几乎过目不忘的天赋,那科举之路也并非妄想。
“好!老夫蹉跎多年,早就断了科考的心思,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能看到有人成功站在那金銮殿上。”
涂予凡也不谦虚,直言道:“学生会努力。”
王夫子乐呵呵的笑了几声,神色满意的让涂予凡离开。
甲等预试班,金楼贵是万年留级生。学问也是吊车尾的存在,王夫子教了十多年,也出去了好几十个学子,唯独金楼贵不动如山。
看到涂予凡向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来,金楼贵立马觉得坐立不安,以前在家里,他爹就盯着自己,好不容易在私塾有个清静,怎么他爹又过来了。
涂予凡看见他屁股底下好像有钉子一样,不耐烦的说道:“你乱动什么,坐姿礼仪没有学么。”
“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另一个启蒙班么?”金楼贵按捺住自己不安的心。
“王夫子觉得你爹学问够了,能跟得上进度,便同意我来这里了,”
金楼贵心里一沉,完了,王夫子都同意了,这事没得回转余地了。
后来,王夫子不止一次说,如果早十几年,让涂予凡代替金楼贵去私塾上学,也不必浪费这些年的光阴了。
金楼贵不敢怒也不敢言,合着自己读书就浪费了,不过想想自己爹的能力,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随着县试的时间临近,涂予凡学习越发努力了,金楼贵每天因为不喜习武,涂予凡就让他天不亮就去跑步。
科举也是个体力活,历史上许多学子晕倒在考场上的比比皆是。
结果第一个夜跑就皮青脸肿的回来了。
涂予凡看了他脸色青青紫紫,沉声说:“怎么回事,你又招惹人了?”
金楼贵委屈的说:“我还在路上快步走着呢,前面一坨黑乎乎的人影,我也没注意,结果那人影直接拿起板凳砸向我。”
“你是不是跟着别人很久了,让人误会你在跟踪她。”
“爹,这天还没亮呢,我又没看到前头有个女子,她走路无声无息的,而且哪家好人家的女子大半夜独自出门。”
“怎么?早点出门就不是好人家女子了,乡下干农活的,谁不是天不亮就起来了。”涂予凡无奈的说道:“好了,既然是误会,你也没有受多大伤,只能这样了。”
金楼贵也不与那女子一般见识,总不可能顶着这张脸找她要个说法,先不说自己丢脸,抓这一个女子不放也不是君子所为。
晚上下学回来。
忽然看到一陌生女子和金小花在聊着天,看到涂予凡他们回来,连忙站起身说道。
“这位公子,今早我眼错把你误认为登徒子,万分歉意,这是我家里的豆腐还有一些薄钱,希望公子勿怪。”
金楼贵别扭了一下,又慢吞吞的说道:“无妨,天色未明,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陌生女子容貌不俗,青色的头巾将头发环住,身着灰白色交衣领,长裙,腰身系着围裙。
有点像卖吃食的老板娘。
“我是富如酒楼旁卖豆腐的,公子不嫌弃可以过来捧场,不收公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