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眉眼间看出大片的敌意。
商稚瞬间明白,对方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眼前人固然强势,但是商稚气势也未输分毫。
只见她微微抬起小脸,眉眼间流露出大片魄力。
“当年的事情何叔您确实不幸,但是我们家,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商稚还记得,那个夏天母亲本来说好了要和自己一起去海外某个地方度假的。
但是因为何志胜的原因,母亲整整一个夏天都在收拾对方留下来的烂摊子。
不过商稚一家倒是没有任何怨言。
虽然事情出在何志胜身上,但考虑到他本人遭受了巨大变故,并且在家里做了很久的司机,也有点感情了。
商稚母亲非但没有责备何志胜,甚至还给了何志胜一笔钱,让何志胜出去散散心。
看着此时面前的何志胜,商稚回想起母亲曾经和商稚讲过要做善良的企业家这些话,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何叔,您当年应该已经拿了我们家的钱,去海外逍遥快活了才是。”
说完,商稚又道,“回想当初的事情,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点,能驱使您绑架我的弟弟。还是说,您现在手头有些紧,需要一笔钱?”
但是看着何志胜所处的这个小山庄,商稚又觉得对方不是缺钱的主。
“说起来,这世道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何志胜突然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商稚微微眯眸望着他。
只见何志胜嘿嘿一笑,“当年你母亲给了我一笔钱,当时谁能想到,在子公司做什么都不行的我,自己创业突然就那么成功了。”
“我一直在想,当初是不是你母亲给我使了什么绊子啊,才让我那些年那么不顺利。”
听到何志胜这话,商稚觉得对方的良心真是背狗吃了。
从前看农夫与蛇,商稚只觉得是大家随便编写出来的东西,如今再想倒真是经典。
面前的何志胜,不就是现成的一条蛇吗?
“何叔,当年的事情多说无益,我们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商稚正襟危坐,“渺渺出生的时候,您更是已经辞职了,所以这些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您绑架他实在是不道德。”
“谁说我要绑架他了?”
何志胜眯起眼睛看着商稚,“我是要领养他,让他变成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商稚眉头下意识拧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太确定问道,“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领养渺渺。”
这次,商稚听的真切了。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渺渺是自己的弟弟,说什么也不会让对方领养的!
商稚道,“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渺渺的意见!况且那是我的亲弟弟,你凭什么。”
“就凭你坐在我的地盘上啊,大小姐。”
何志胜说着,突然非常瘆人地笑了一下。
“大小姐,你这次来,本来就是有去无回的。”
“什么”
商稚想要质问,却觉得眼前一切突然变得模糊。
“砰!”
再一秒,刚刚还和何志胜你一言我一语不相上下的商稚,突然就一颗脑袋倒在桌面。
见状,何志胜摆摆手,“带走。”
二字落下,成群的保镖从门口进来,五花大绑将商稚带走。
商稚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这梦中,她梦见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最后,商稚梦见渺渺被何志胜抱着,渺渺一边哭一边挣扎,嘴巴里面吵着要姐姐。
这画面像是一桶冷水,让原本昏睡的商稚,瞬间清醒过来。
商稚闭上眼睛,觉得刚刚的一切是那么历历在目。
她抿住唇,左胸口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再一秒,商稚发现了不对劲。
此时她似乎被关在什么非常狭小的东西里面,周围是一片布料,这些布料散发着非常陈旧的味道,让商稚鼻腔极不舒适。
她静下心来,细细听,便听到有车轮行驶的声音,时不时这车轮还会因为压到石子,而发出吱呀的声音。
短暂思索下,商稚将眼前的一切和自己刚刚昏倒之前经历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如果商稚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吃饭的时候,吃了什么被下药的菜,或者被下药的酒。
至于是如何下药的,商稚想不到。
没想到她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会中计。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商稚突然感受到周围剧烈地抖了一下。
她听到有男人议论的声音响起,感受到面前的空气突然变得流畅了一些。
商稚猜测,自己应该是被装进了某个麻袋,然后被塞进了某一辆车子的后备箱。
这辆车子要带商稚去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商稚可以确信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真是累死了,等会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还睡觉呢?何总吩咐了,干完领钱,然后咱们得全部出国。”
“靠!至于吗!”
“当然了,咱们干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