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先过去看看吧。”
可欣应了一声,小声提醒,“小姐不必过于慌张,奴婢听闻只是姑爷和夫人吵起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她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浅笑。
“嗯,我不慌张了。”
两人心知肚明,彼此打的是什么哑谜。
她先前脱口而出的‘捉奸’二字,足以让可欣猜到她对孟绾出手了。
可欣是在提醒她不要慌张。
这丫鬟甚至没问自家小姐为何不叫她参与。
沈娇娇也不打算解释,外面人多口杂,等回了明珠院再说也不迟。
主仆二人匆匆赶到菡萏院,还没走近就听见陈元礼和孟夫人的对骂声。
“我呸!你个破落户还敢肖想我们绾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嗤,我早知道你看不上我了,可惜你女儿就是喜欢我。”
“若不是你腆着大脸献殷勤,绾儿哪里看得上你?”
“是你女儿不知廉耻,非要勾引我,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你个破落户老娘跟你拼了!”
“早点去死吧!死老太婆!”
两人愤怒地叫骂着,随后传来挣扎声,混着下人们的劝说声。
沈娇娇目瞪口呆,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场精彩的骂架。
管家一直在门口踱步,见到她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扑了过来。
“大小姐!您终于来了!”
她‘嗯’了一声,抬起下巴朝菡萏院点了点。
“怎么回事?义母和元礼怎么骂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管家一脸菜色,“我让人将四周看管起来了,听见的人不多,请大小姐放心。”
“那也不少啊……”她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
拉架的下人、菡萏院的下人……加一块得有十几个人了。
等义母清醒过来,得知这般不雅的一面被人看了去,定会气得要杀人。
“大小姐,您先别管这个了,进去劝劝夫人和姑爷吧!”管家哭丧着脸,都要给她跪下了。
沈娇娇睨了他一眼,心知此人想将烫手山芋丢给自己。
比起外院的管家老延,这个内院管家更年轻些,又是义母一手提拔上来的,理应站在义母那边才是。
这会儿他居然不敢担事?
“身为内院管事,你怎么不劝着些?”沈娇娇问。
管家苦笑着摇头,“小的若能劝得动,哪会麻烦大小姐?”
沈娇娇懒得再跟他打机锋,抬脚走进菡萏院。
走进去一看,院子里站满了菡萏院的下人,个个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她环顾一周,没看到孟夫人身边的丫鬟,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大小姐,夫人和姑爷在东厢房。”管家见她停下脚步,连忙走到前面带路。
一行人很快来到东厢房的外间。
孟夫人和陈元礼分别站在两侧,中间隔了一张圆桌,指着彼此对骂。
陈元礼被几个家丁拉扯着,孟夫人则是身强力壮的婆子拦住去路。
眼见还没到互殴的地步。
沈娇娇松了口气,快步走进去。
正打算缓和气氛,陈元礼一见她就朝她招手。
“娇娇,你快来评评理。”
孟夫人嗤笑一声,“沈娇娇是我养大的,怎么可能听你的话?”说着凝眸瞪向她,“娇娇,来义母这里。”
“我与娇娇夫妻一体,她自然会帮我,难不成帮着个处处偏心的义母吗?”
说着,陈元礼朝她咧嘴一笑。
沈娇娇挑眉,见他还算有些理智,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中没中药。
她抬眸扫了圆桌一眼。
桌上燃着孟绾惯常用的熏香,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实则里头早已下了会让人躁怒的药物。
闻到熏香会让人被轻易激怒。
熏香里的药物不多,她原本打算只燃烧一阵,给陈元礼一人使用。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她猜测应当是义母先到菡萏院,吸入大量熏香,陈元礼后来也吸入部分熏香,两人一言不合才展开骂战。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孟夫人的冷笑声,将她从思考中唤醒。
“你不知道吗?沈娇娇就是犯贱,我对她越差,她越想讨好我,我都不屑于跟你争。”
听闻这话,沈娇娇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孟夫人。
原来义母都知道?
义母是故意对她这么差的?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心底一片冰凉。
平日里义母惯会伪装,她虽知义母不喜自己,但总是下意识将原因归咎于孟绾身上。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义母就是单纯的不喜她。
“来人,先将元礼送去溪院。”她朝家丁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扭送出去。
“你敢?!你们敢?!”陈元礼奋力挣扎着,“沈娇娇怎么敢!你这个无趣的女人,绾儿比你乖巧多了,阿颜更是小意温存,你这个……”
沈娇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