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娇娇的质疑,刘大昌面上闪过一丝惊慌。
他也是家生子,家人都在孟府当值,自然不愿像朱茂那样,说错话又连累家人……
“你大胆地说出来,不必担心,我们会查清楚的。”孟夫人和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刘大昌一听就知,孟夫人在提醒他不可供出孟绾。
看来孟绾做的那些事情,孟夫人是知情的。
这样一想,刘大昌不再犹豫,谎言张口就来:“小的从未听到过任何声音,也没听见打人的声音。”
“你确定离开的丫鬟身上没有被殴打的痕迹吗?”沈娇娇没有纠结声音,继续往下问。
“确定。”
“很好,”她笑了笑,“看来我孟府的下人,个个都是谎话精啊!”
这个门房很聪明,配合着其余人将谎言坐实,话里话外都在刻意引导众人往‘周姑娘私逃’上揣测。
至于周姑娘身上的伤,他们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出府前没有,将责任推给慕容紫。
孟夫人叹了口气,不赞同地看着她。
“娇娇,这小厮只是说了实话,难不成所有不符合你想法的话语,就是撒谎了?”
“义母,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她看向身后站着的可莹。
可莹当即奉上一块染血手帕。
“这是我在芳菲阁寻到的,元礼,你应当认得这条手帕吧?”沈娇娇问。
陈元礼接过手帕,很快辨认出来。
“这、这是阿颜的手帕子!”
得到答复,沈娇娇再度看向刘大昌,眼底寒芒乍现。
“刘大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这条手帕,足以证明你在撒谎!”
这个关键性证据,无情戳穿了刘大昌先前撒下的谎言。
刘大昌慌了神,频频看向孟夫人。
这般反常的态度,落入了众人眼中。
孟夫人轻咳一声,并不看刘大昌,反倒与沈娇娇对视。
“也许是旁人捡到手帕,又随手丢弃了呢?”
“是啊是啊。”刘大昌连连点头,“大小姐你可不能随意冤枉小的,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谎言,叫我天打雷劈。”
沈娇娇淡淡瞥了他一眼,直看得他低下头去,不敢说话,这才抬眸看向义母。
“义母说得是,娇娇也觉得奇怪,这手帕怎会如此凑巧,就掉在芳菲阁呢?”
她顿了顿,面上扬起一抹浅笑。
“是以我特意派人去请了府衙的蒋大人过来。”
“什么?!”孟绾满脸错愕地惊叫一声,“这点小事,你为何要请蒋大人来?”
沈娇娇微微皱眉,“绾儿有所不知,当时我以为周姑娘遭遇不测,自然是要报官啊。”
“沈娇娇!你就是故意的!”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绾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孟绾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就要朝她走去。
孟夫人抬手握住孟绾的手腕,话语中带有一丝警告。
“绾儿,别闹了。”
说着,扭头看向沈娇娇,面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娇娇你也是,这些都是内务事,怎么好劳烦到官府?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见义母面露不悦,沈娇娇迅速掩去眼底的落寞,淡笑着回答:“下回娇娇一定先向义母汇报。”
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说。
反正这回她已经派人去请了。
不管怎样,都要将孟绾的脸皮给撕下来!
说话间,孟府大门的门房小厮匆匆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府衙的蒋大人来了,老爷也一同回了府,此刻正往前院赶来呢。”
“老爷让小的先来跟您打声招呼,蒋大人很关心周姑娘失踪案,说是要认真督办。”
门房小厮的话,有如一勺滚烫热油,泼进了烧得火热的铁锅中,瞬间炸开了锅。
“蒋大人这么快来了?”孟夫人问。
听闻是巡抚大人,孟绾吓得六神无主,下意识揪住孟夫人的衣袖,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娘亲……”
孟夫人一把甩开她的手,看向孟珲。
“阿珲,你怎么说?”
她看得清楚,沈娇娇的底气都是孟珲给的,只要孟珲愿意退让,沈娇娇自然不会继续追究。
至于绾儿……孟夫人摇头叹息。
既然做了坏事,就该稳住心态,这瞻前顾后的,倒不如不做!
孟珲掀眸看了孟夫人一眼,“娘做主便是。”
孟夫人不知蒋大人对沈娇娇的优待,还以为能遮掩过去呢……
“既如此,元礼就带娇娇和周姑娘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便可。”孟夫人说。
听见这话,沈娇娇连连摇头。
“义母,蒋大人是我去请的,怎能避而不见?”
她理由充分,让旁人找不到任何借口将她撵回后院去。
孟夫人气恼至极,抬眸不满地瞪她。
“既如此,那娇娇就留下吧。”
“记住了,在大人面前千万不要乱说话,你与绾儿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她‘嗯’了一声,“我晓得的,到那时我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