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紫那双狐狸眼的注视下,沈娇娇硬着头皮再次拒绝。
“慕容阁主,我不想……”
孟夫人不由分说地打断她,催促道:“娇娇,你就去吧,义母叫青稞站在花厅里,不会有事的。”
她抿了抿唇,想说青稞顶什么用?
但到底是孝顺,她不想拂了义母脸面,勉强站了起来。
孟珲默默收回搭在她肩头的手。
这个动作点醒了沈娇娇。
她眸光微闪,笑着看向慕容紫。
“既是叙旧,合该叫义兄一起才对。当年若没有义兄的银子,我也帮不了你。”
慕容紫瞥了孟珲一眼,没有拒绝。
三人很快来到花厅。
因着孟珲在场,四周的仆人们都散了去。
慕容紫敛起笑容,站在孟珲的对面,冷声问道:“你与娇娇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孟珲挑眉反问。
在慕容紫面前,他丝毫不避讳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似笃定了对方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一般。
慕容紫板着脸,与孟珲对视了许久,才转身走近沈娇娇。
“大小姐,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沈娇娇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话题跳跃得这样快?
慕容紫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
“你现在过得好吗?需要我替你撑腰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摆平孟府这些琐碎事。”
听见‘撑腰’两个字,她窘迫地低下头来。
眸光闪烁,不敢看慕容紫的表情。
当年她为什么要让慕容紫许下这种承诺?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人还一再提起,真是太丢脸了!
“不愿说吗?看来你确实过得不太好。”慕容紫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当着孟珲的面说,叹息着摇头,“是我来晚了。”
沈娇娇慌忙摇头,“不不不,您想多了,我过得很好。”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从前我跟你说的那些童言,你都忘了吧,我那时年岁小,不懂事……”
慕容紫眸色一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大小姐吗?”
“为什么?”沈娇娇问。
她也好奇,这人总是喊她大小姐。
慕容紫屈膝跪地,郑重承诺道:“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潦倒的小子。如果不是你,我坚持不到今天。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我慕容紫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只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沈娇娇吓得躲到了孟珲身后。
她不知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堂堂神秘组织的阁主,居然在向她示好……
“你你你、你先起来。”她结结巴巴道。
慕容紫自然也不愿跪孟珲,当即脚尖一点,站起身来。
见她躲在孟珲身后,似乎很依赖他,慕容紫暗暗瞪了孟珲一眼,看向沈娇娇时,又变回笑吟吟的模样。
“大小姐,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她犹豫地问道。
慕容紫看了看孟珲,“孟总商可以回避一下吗?”
孟珲睨了他一眼,抬手将沈娇娇揽入怀中,“你认为我会回避?”
“义兄!”她伸手推了推腰间的大掌。
慕容紫不动声色地盯着两人。
见她虽然在推搡着,肢体却没有丝毫排斥孟珲,反倒隐隐靠在男人怀中,慕容紫心下了然。
“我真是来晚了,让你被这个混蛋欺负。”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孟珲唇角微勾,不仅将谩骂照单全收,还反唇相讥回去。
“你比娇娇大了十岁不止,若嫁给你才是糟蹋。”
慕容紫懒得跟他打机锋,垂眸看着沈娇娇。
“梅庄案没这么简单,里头不止有林家人的手笔,还牵扯了别的势力。”
“别的势力?”她吃了一惊,“临安城数得上名号的,不就那几家吗?还能有谁?”
“具体的还要继续往下查。”慕容紫说着扫了孟珲一眼,“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按兵不动吧?”
孟珲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没有说话。
沈娇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义兄一直没个准信,原来是这个原因。”
先前慕容紫邀功时,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慕容紫轻易就查出来了,而义兄没有任何动作?
现在想来,义兄应该一早就知道背后情况复杂,选择按兵不动。
岂料半道杀出个慕容紫来。
“我想去县衙看看。”她抬头看向孟珲。
既然慕容紫查到林家跟此事有关,作为苦主,她怎能不去?
孟珲‘嗯’了一声,应了下来,“下昼带你去。”
沈娇娇又将目光放到慕容紫身上,“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说的吗?”
慕容紫隐晦地瞥了孟珲一眼,摇了摇头。
她敏锐观察到慕容紫对义兄似乎有所忌惮,很可能与义兄有关……
她压下疑惑,没有继续问下去。
三人回到堂屋,与孟家人汇合后,一同前往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