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筝也只是给他开了个玩笑而已,双方都没有当真。大家一笑了之。
裴旭请薛沛代他回京述职,明筝替薛沛收拾好了行李,裴旭又特意给薛沛派了百来名的护卫,护送薛沛回京。
“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倒是让将军和夫人破费了。”
明筝给薛沛的行李中不仅准备了丰厚的干粮,还有御寒的冬衣,必备的药品,还有准备送各处的礼。那些礼明筝也是亲自挑选过的,有果脯蜜饯礼盒,也有他们自己酿的红宝石。原想着借着送礼这个理由好好地推销一番。
“哪里破费,这一路辛苦,一切都拜托先生了。您也不必急着回来,可以和家人过完年再回云崖也行。”毕竟薛沛和裴旭不一样,他的家人可都在京城,并没有随军。
薛沛带着裴旭的嘱托上路了。
百来十个护卫一路也算浩浩荡荡了,在这些人的护送下薛沛这一路倒还算顺利。从云崖出发到京城也不过一个月的功夫。
薛沛回到京城后,没有急着和家人团聚,而是先回了一趟兵部,他回京的首要任务是代替裴旭述职的。
“裴旭他为何不亲自来,要你一个手下跑这一趟?”
面对上司的指责,薛沛只好回答说:“裴将军实在走不开,所以才让下官代劳。这里有将军的亲笔书信。”薛沛将早就准备好的书信呈了上去。
兵部侍郎面色不虞地接过了书信,也没看直接往旁边一掷便了了事。
述职的话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薛沛倒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些人耗。薛沛按照裴旭的嘱托,他去见了几个人,又将明筝要求托的礼物也都送到了各处。这才顾得上和家人团聚。
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妻儿老小,薛沛真情流露,在老母亲面前落了眼泪。
“我儿这些年没见,倒是看着苍老了好些,听说外面的风沙大,条件艰苦,我儿受苦了。”
薛沛安慰着母亲道:“儿这些年都在外面,过得还算行,只是没能承欢母亲膝下,儿子不孝。”
薛母将薛沛一把拉了起来。
薛沛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母亲,这些年未见,母亲的身体看着又病弱了几分,他仔细地问候了饮食等,后来将明筝准备的滋补药材奉上。
薛母欣慰地点头说:“难为我儿有这份心,我会好好地活着。”
对于家人,薛沛是有亏欠的,当他得知自己已经有孙子后,心中倒是欢喜,将小孙子抱在怀里许久也舍不得撒手。
刚到家不久,宫里就来了旨意说皇帝要召见他。
薛沛丝毫不敢懈怠,他着了官服便匆匆入了宫。
薛沛虽然以前也在军中做事,可是他并不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大人物,在裴旭跟前也只是个参谋。以前他的身份哪里够得着被皇帝亲自接见。
薛沛跪地而拜。
皇帝朗声问道:“我那外甥可还好?”
“启禀陛下,裴将军一切安好。”
“既然安好,为何不肯亲自来见我,倒让你来代劳?”
“启禀陛下,目前乌夷那边新王登位,局势不定,担心将军离开云崖后怕生事,为了安稳起见,所以才让微臣回京。”
皇帝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
“他是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啊,朕的圣旨都无法将他召回。他忘了之前是如何去的云崖么?看样子云崖的风沙还不够大,无法将他给吹醒。”
面对皇帝的怒意薛沛一个字也不敢替薛沛辩白。
果然因为此事就很快被人拿来做文章。之前对裴旭不满之人这次更是落井下石,加上一堆可有可无的料。
其中这些话自然就飘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说什么那裴旭将云崖治理得很好,兵强马壮,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在当地裴旭一手遮天,掌管着云崖的生死,简直就是云崖的土皇帝……”
无论哪个皇帝听见后面三个字都很难有好脸色,果然皇帝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从鼻子里哼了一句:“土皇帝,他是真的不怕杀头吗?别忘了这一切可都是朕给的,要没朕他屁都不是。”
太子听了这些话后深深地为裴旭捏了一把汗,他也不得不冒死向皇帝进言:“父皇,裴爱卿忠心可鉴,还请父皇明察。他替咱们守好了西边的大门,要不然乌夷人早就打进来了,现在咱们哪还能安守太平?”
“朕知道他是你的人,你待他不一样。”
皇帝的话却让太子心下有些着慌立马道:“儿臣是看着他这些年在云崖付出了许多努力,竭力地维护了一方的太平,忠心可鉴。”
“朕也没说别的,这是他做臣子的本分。”
皇帝屏退了太子,他一个人在南书房呆了许久的时间。裴旭的忠皇帝是没有怀疑过的,裴旭到底还是他外甥,加上裴行恕之前那事料着裴旭也不敢走他父亲的老路。他也明白这些日子来关于裴旭的事议论纷纷,说到底还是太子和皇四子之间的各种明争暗斗。裴旭是太子的人,老四那边自然是看不爽,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削弱太子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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