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说:“阿筝觉得咱家里对你有亏欠,扪心自问,那些年因为你们父亲沉迷赌博,咱家被他弄得不像样。手里也没什么积蓄。答应萧家的那门亲事也确实迫不得已。我也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笑话咱家,说咱家卖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耳根子软,你们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从来没顾忌过你们的感受。我生了你们姐弟三人,一手把你们养大,我也承认我确实偏心,对老二确实疏忽了不少。老二嘛,总是这样的存在。你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弟弟,我也很难注意到你。你这样不声不响地长大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我都不知道。后来还是你爹说咱家老二长得好看,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咱们能收到不少的聘礼……”
明筝听到这里时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她是替原主感到愤怒,原来庞氏都清楚,她清楚还这样就多少有些可恨了。
庞氏又继续道:“你现在跟了萧仲祺,这事是对是错我也不过问了,你和他连孩子都生了,我还能说什么。你们裴家有靠山,咱们也得罪不起。说来咱宋家对不住你。阿筝,咱们都放过彼此吧。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演什么母慈子孝,你们爹走了,我活着的意义就是看着你们弟弟好好长大,将来他娶妻生子,宋家的香火能够继续延续下去,我这一辈子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葬礼你们姐妹俩也辛苦了。”
庞氏说完这些话后起身去了别的屋子。
明筝也要告辞,明竹叫住了她:“这事还没完。”
“完不完的,你说了似乎不算。”
庞氏自愿跟着明竹过活,她没有那个老脸跟着明筝过日子。再有她心里也惧怕明筝。
宋家的事总算告一段落,明筝也能抽身来忙点别的事。
这一阵医馆里有霍大夫和麻大夫坐镇倒还算安稳,没有出别的什么糟心事。
明筝为了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付出,特意请了他们去会仙楼吃饭。
从掌柜到伙计都没有推辞。
席面是会仙楼最好的席面了,她待人也真诚热情,等到大家刚坐定,明筝便端了茶来向众人施礼说:“我本来也不擅喝酒,也请容我放肆一回,以茶代酒敬各位,最近这一阵医馆事情多,但好再有各位坐镇,我也不用操心,今天在此向各位道声辛苦。”
从谭掌柜到两位大夫,年纪都比明筝大,几人见明筝施礼也都慌忙离了席。
谭掌柜笑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东家您也太客气了。您之前因为家事烦心,咱们医馆怎么再让您费心。”
“将来还要请各位多多包涵。”
天子脚下,物华天宝,遍地是机遇,也遍地是挑战。只要经营得当做什么都能赚钱。明筝也不贪心,只要她的医馆平稳就够了。
端午前明筝收到了裴旭的来信,信上说他们继续南下,距离雒城不过百十里路,说当初一路跟着他们逃荒的那些青年们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也提到了明筌这段时日改变很大,变得又黑又粗壮,学会了射箭,还杀死过一个敌人。
明筝看到这里时既欣慰又有些心酸,暗道不过一半大孩子就要跟着上战场,到底还是太残酷了些。另外也为明筌的成长感到高兴,他到底从一个淘气的少年渐渐的长成了一个可靠的男子汉。
读罢裴旭的来信,外面正是风雨交加,雷声隆隆。她准备给裴旭写一封回信,然后让信差帮忙带给他。
提笔之初,她就先写了宋守敬事件的前后因果。接着又以姐姐的口吻嘱咐明筌在军中要保护好自己。
洋洋洒洒数张纸,写到后面天色都昏暗了。
“娘,娘,我怕怕……”
小重楼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然后拉住了明筝的衣摆。
“小东西,我正给你爹爹写回信,你跑来做什么?”
“轰隆隆……怕!”
小家伙快到两岁了,说话也比较清楚,只是还说不了很完整的句子。
不过当娘的很快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原来是怕打雷,她将书信收好后交给了珍珠,又吩咐道:“找信使将信送出去。”
珍珠应诺了。
明筝连忙将孩子抱了起来,又一番抚慰,孩子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场暴雨缓解了久旱的京城。
很快便到了端午,宫里传话出来,说端午这天正日子,太后要宴请内外命妇。明筝自然也在列。
据何娘子说每年端午宫中要在御河进行划龙舟比赛,参赛的是宫中的皇子、皇孙京中的驸马等。
“每年都很热闹,陛下也很重视。每年宫中的各位主都会想方设法地出风头。这天得胜者会得到陛下许多赏赐,除了陛下,太后和皇后也都有赏赐。别提多热闹了。”
明筝忙问:“最近这两年得胜者是谁?”
何娘子笑吟吟的说:“自然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了,最近这些年都是太子殿下获得优胜。”
“那么其他人发挥得怎么样?”
“也都不错,竞争很激烈。”
从何娘子的口中明筝才得知太子喜武,据说会耍大刀。四皇子喜文,不喜欢舞枪弄棒的,据说很喜欢读史,对儒家经典那可是信手拈来。作为文人对那些粗莽的武夫自然有些瞧不上。对每年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