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后,两人坐下,萧闰棠又亲自给萧仲祺添了茶水。
萧仲祺才喝了那碗药茶,跟前的茶有些喝不下去,他只是捧着杯子而已。
“我听人说祺大哥要留在雒城了,这样好啊,咱们兄弟想见就能见,不必等到三年五载才见一面。”
“那个双九……”萧仲祺停顿了下又接着道:“留不留在雒城我还没做决断,我兴许不会留下来。”
萧闰棠很是意外,他忙问:“为什么?家里人都希望您能留下来。”
“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还是上阵杀敌比较痛快,那样的日子也过惯了,突然间让我停下来,总觉得不大适应。”
萧闰棠笑道:“起初估计都并不适应,慢慢的不就好了。祺大哥,您可以好好地斟酌一下,别人不说,但老夫人是希望您能留下来的。”
萧仲祺蹙了蹙眉,随即说:“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不该这么快就安稳下来,还有一腔热血,想要出去闯闯。兴许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祺大哥是咱们这一辈人中最有出息的人,不过才二十岁就有了功名了,虽不是考出来的,但也是一场一场打下来的,更加让人敬佩。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像您这样可以骑马打仗。到底还是身体拖累了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总感觉这一生没希望了。”
萧仲祺不知道萧闰棠的颓丧是从何来,他道:“如今你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何必再这样灰心丧气?刚才我见你的拳打得也不错,跟着老詹好好地练,强身健体。假以时日,不说上场杀敌,但防身应该也够了。”
“底子到底薄弱了些,这些哪里够啊。对了,趁着您在家,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啊?”萧闰棠有些期盼地望着萧仲祺。
“骑马?目前我也不大敢带你出去,等以后吧。”
“为什么,你不信我?我身体现在没事,很强壮来着。咱家的骑术你的最好,所以我就找你教我。”萧闰棠说话一急也就忘了要用尊称了。
“双九,你现在这样我很欣慰,之前你那般虚弱,看着实在心里难受。没想到弟妹医术这般高超,真的将你给治好了。”萧仲祺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往明筝身上引。
萧闰棠也承认:“是,她的确有两下子,不过我也怀疑徐大夫之前医治不得力,我是被耽搁了这些年,是他误了我。”
“好再弟妹来了,情况都在慢慢地转好……那个双九,前阵子松山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弟妹也在老夫人跟前住了好几日了,你难道没想过把她接回来?”
“……”萧闰棠听后有些诧异地望着萧仲祺,这是萧仲祺今天来找他的主要缘由?萧仲祺要做什么?
萧闰棠的警惕心一下被提高了好多,过了一阵他才道:“老人家身体不好,宋氏过去陪伴大家都放心。”
这是把宋氏当成服侍人的丫鬟,还是被当成外面的女医呢?萧仲祺心里有些不自在,他说:“你们房里的事我原是不该管的,只是觉得这次的事闹得未免有些大,家中的长辈们似乎想平息此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别人可以这样想,但是你呢,你却不能这样做。她心中受到了伤害,需要抚慰,而最能抚慰她的人就是你了。不管别人的态度,你当丈夫的首先要站在她这一边……”
萧仲祺的话还没说完,萧闰棠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脸铁青地呵斥道:“我房里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指点点呢?”
萧仲祺见萧闰棠发了火,他耐着性子说:“人是你心甘情愿留下的,要是不喜欢为什么当初发现不对时给退回去?你难道就不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纵容身边的人闹得这样乌烟瘴气地不是让人心寒?”
“你没资格来教育我这些!”
“我是没资格,只是见不得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嫁给你受这些委屈!”
“怎么,你看上她呢?”萧闰棠讥讽道。
萧仲祺当然一口否定:“双九,你是疯了,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你为何要这样中伤我,难道我连人伦也不顾呢?她是我的弟妹,就和妹妹没什么区别,她之前救过我的命,我对她心怀感激,这里觉得她受了委屈,才好心来劝你几句,你别听不进去好话?”
“你这些话是好话?谁知道你有没有安二心?”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争吵。
萧仲祺累了,他发觉自己不管怎么解释,萧闰棠都认为他多管闲事不安好心。
“你是她丈夫,你就该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萧闰棠听后冷笑道:“我是她丈夫没错?可她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是她丈夫,她就是个无情冷酷的木头,这样的婚姻我受够了,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地劝我。走吧,请你出去!”
萧闰棠将萧仲祺给赶了出来。
萧仲祺想不开萧闰棠为何会发这样大的火,不过他也因此得知闰棠和宋氏之间早就出现了裂痕,闰棠不肯为宋氏出头,宋氏在萧家受了委屈连个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深深地替明筝感到憋屈,想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要嫁进这样的人家,遇到像萧闰棠这样的夫婿。这还只是个开始,将来好些年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