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太来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明筝的耳朵里,明筝正在药房里搓药丸,紫烟兴冲冲地跑来告诉了她这件事。
“我猜那范太太十有八九还是为了范小姐而来的。”
“她是许久没有上咱家来了,范小姐也久不露面。还以为两家彻底就闹掰了,看样子没那么容易。”
紫烟笑道:“小姐还不知吧,据说现在外面满大街的都在传咱长公子和那范小姐的绯闻呢,闹得沸沸扬扬的。”
“当初不是说要把这事给压下来么?不让走漏半点风声,怎么还传得这样厉害?”明筝有些不解。
紫烟笑说:“这不是他们应得的么,再有那天多少人来家,也不知是谁故意传出去的。总之到了这一步的话那范小姐的名声是彻底毁了,所以我说这才是活该!谁叫她勾引长公子,破坏您和长公子的安定。”
紫烟自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明筝往细处一想就能发现某些端倪。这个时代女子最重名节,不管是未嫁女还是已婚的,名声大过天。范若兰出身好,家里又有钱,但是缺少权利,所以范太太才想巴结上萧家。范太太一早是想和二房做亲,将范若兰和萧万棠凑一对。哪知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萧万棠自然是不想再当冤大头了。
所以明筝断定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肯定是萧家给传出去的,不就是想断了范若兰的后路么,到时候也只能选择进萧家门。
萧家的手段她算是领教了。
紫烟继续道:“只是不知着范太太再次出面又打的什么主意,会不会对小姐您不利。婢子这就去悄悄打听打听好不好?”
还没等到明筝开口,紫烟就一趟子跑出去了。明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她将手里的活忙完,然后顺路去看了萧闰棠的情况。
萧闰棠在床上躺了几日后,现在能下地活动了,不过范围也仅限于这间内室。她进去的时候萧闰棠坐在窗下正看着某处发呆。他听见了动静才抬头看了明筝一眼。
“忙过了吗,咱们一处说说话。”
明筝在他旁边坐下了,叫他伸出了手腕来,她先给把了脉。
“我恢复得怎样?”
“还行,不过需要长期调理。”明筝的话有些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长期调理?倒也行,我是个很会配合的病人。等到后面我再好些,我陪你出去走走怎样,咱们在西坪那边还有处园子,过去避暑是最佳的去处。眼瞅着天气就炎热起来了,咱们过去消暑纳凉,等到立秋后再回来,怎样?”
他想的依旧是怎么玩乐,对于一个世家公子来说,好好活着就够了,又不需要他挣钱养家,等到机会来临了,继承爵位继承家业就行,别的也不用操心。躺平就能过一辈子。这就是世界的参差,有些东西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决定好了。他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压根不知道之前差点丢了命。
明筝想到要真是重新换个环境的话,对他会不会更好一些?
萧闰棠见她久不说话,又蹙眉问道:“怎么,你觉得我不适宜挪动地方吗?”
明筝忙道:“不是的。”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宝珠就进来了,她向两人禀道:“大奶奶,夫人请您立即去一趟凤鸣斋。”
明筝起身说:“这就去。”
萧闰棠见她要走,突然有些依依不舍,急忙叫住了她:“我吩咐小厨房里做了你爱吃的东西,咱们一起吃饭。”
“知道了。”
这时候的萧闰棠其实很想和明筝把日子过好的。
黄夫人请,明筝也不敢懈怠,赶着去了凤鸣斋。范家的人还在萧家并没有离去,她进门的时候见范太太坐在那里无声地抹着眼泪,地上还有未干的茶渍,又一块破碎的瓷片滚落在了椅子底下还没清扫到。
可想而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萧老夫人没有在跟前,只有黄夫人坐在东墙的位置上,范太太在右边的第一张椅子上坐着,旁边还有个年轻的女人明筝也不大认得,猜测是范家的什么亲戚。
“你来了,找个位置坐吧。”黄夫人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喜怒,招呼明筝坐下。
明筝坐下后,黄夫人这才接着和她说:“老太太已经做主为双九纳范小姐进门,正找人算吉日。算好了日子就抬进门。纳妾是大事,你是正妻,也该和你说一声。”
堂堂富商家的嫡小姐要来给一个病秧子做妾?这样的消息的确来说太过炸裂,她一时也消化不了,好一阵才说:“夫人做主便是,我没什么可说的。”
范太太擦了眼泪又看向了明筝,这个宋氏女还是顶替姐姐嫁入萧家的,除了长得有几分颜色外,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那宋家更不是什么显赫之族,可就是这样的女人现在要压自己女儿一头,她心里这口气哪里顺得过去。
黄夫人见明筝还算平和,因此说:“我看也不用再刻意准备新屋子了。让人将松山馆后面连接着的抱厦清理出来。至于服侍的人回头我再派人。”
黄夫人说什么明筝就答应什么,她倒是一副平和的样子。
后来萧老夫人也出来了,她心平气和地说:“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解决,没有过不去的坎。横竖也是件大喜事。我们萧家也是讲道理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