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萧闰棠听见了明筝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他惊诧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病我能治,不管是你昨晚发的癫痫,还是每到换季时会得的宿疾我都有办法。”
萧闰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在分析宋明筝的话是真是假,好一阵才说:“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人命关天,怎么可能开玩笑。目前给你看病的这个徐大夫在治疗上也没太大的问题,不过还是保守了些,他目前给你服用桂枝汤,在我看来不如换成桂附二陈汤更为合适。这些年来你一直吃徐大夫的药,病况没有见太大的起色,难道你就没想过换个大夫医治么?难道就没怀疑过他的医术?”
萧闰棠当即打断了她的话:“徐大夫的祖父曾供奉过太医院,他们一家是雒城最有名望的医药世家了,你懂得什么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别以为随便背得了几个方剂就能唬弄我,我可不受你的唬弄。”
果然他如书中所写这般地多疑,而明筝也正是利用了他的多疑。明筝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文契,她将文契递给了萧闰棠。
萧闰棠接来看了一眼,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漂亮。他皱眉读了下去,宋明筝用给萧闰棠治疗为由换她在萧家呆下去,两人临时扮演一段时间夫妻。等到萧闰棠痊愈后,她自请离府,到时候婚嫁自便。
他草草看完之后,捏着薄薄的纸页他带着几分不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所说的吗?”
“要不要相信选择权在你萧大公子手上。我只是给你提供一条可行的路子而已。昨晚你发病时我给你喂的那粒药我那里还有,药效怎样,我想你应该体验过了。不过我若是你的话会选择试一试。毕竟我就在你家,也没长翅膀飞不出你的掌心,人在跟前你想怎么摆弄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需要临时和你演一段时间的夫妻,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将我休了就行。”
萧闰棠想不通宋明筝为何这样做,他问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到时候我顶着一个下堂妇的头衔回去他们必定是嫌弃的,这样我就正好有机会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能为自己想到的将来就只有这条路可走了。我知道你忌惮我,甚至是嫌弃我。你想娶之人是宋明竹,可是宋明竹变了心。天底下除了她宋明竹好女人多得是,堪配萧大公子的女子自然也不少,还不如想开一些。这么算来对您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宋明智含笑着看他。
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可怕,明明前一刻还哭得楚楚可怜,如今脸上又有了笑容。情绪转变之快让萧闰棠迷惑,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这个女人的真正面目。
他向来冷静,不会被旁人的情绪所牵制,依旧平静如水地说道:“你先回自己住的屋子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
“成,此事重大,你可以好好地想想。”宋明筝没有让他立马做决定,她识趣地自己揭帘出去了。
萧闰棠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宋明筝真不简单。刚才听她说那几句话那样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不是演的,她是真的懂医术。他仔细回想了昨夜发病时的情景,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在短期里就让自己清醒过来,还有口中陌生的药丸或许真的有两下子。
这些年他一直接受徐大夫的治疗,这位徐大夫当初还是婶娘给举荐的,二房那边是什么心思这些年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他和母亲日夜提防,总不能还是让二房给钻了空子。
他是侯府长子,但因身体羸弱迟迟没有请封世子,也正因此才引来了旁人的觊觎。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须得做点什么。其实之前母亲和他说娶宋家大小姐冲喜之事,他也并不怎么相信冲一冲就能让身体痊愈。
如今看来或许他能另辟蹊径借此摆脱二房的制伏。
为人谨慎的萧闰棠独自思量了许久,直到他自己走出了屋子,廊上候着的丫鬟见了吓了一跳忙上前伺候。
“大爷,您怎么自个儿就出来了,外面有风还带着些寒意,您该在屋里静养才是。”
萧闰棠压根没有理会丫鬟所说的话,而是自行吩咐道:“去给新娘子传话,让她收拾打扮一番,我和她一道去凤鸣斋认亲。”
丫鬟愣了一下但很快去传话了。这里宝珠也来了,萧闰棠让宝珠给自己更衣梳头。
宝珠吃惊道:“不是说这事要取消吗?”
萧闰棠说:“不取消了,照例举行,你去各处传话,请他们到凤鸣斋落座等候。”
宝珠不知道大爷为何突然转变主意,作为奴婢她也不敢多问,只好去传话。
很快明筝也得到了萧闰棠的话,紫烟听说后倒是比明筝还要高兴,赶着要与明筝梳妆。明筝道:“早起就妆扮好了,这会儿也不需要再添什么,就这样吧。”
紫烟仔细看看,妆容没花,头发也没乱,倒还好,她点点头说:“也行。咱们得赶紧过去。”
明筝看了紫烟一眼,心道她这样急促,是害怕萧闰棠又改变主意么。
主仆俩来到这边屋子,萧闰棠已经换了身红袍,重新拢了头发。他肌肤雪白,穿这样的正红色倒衬得气色没那么差。
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萧闰棠先登了马车,明筝这才上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