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楚子安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一脸懵逼地看向四周,“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的意识还不太清醒,努力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场景。
他记得自己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水龙头里的水流忽然就变成了殷红腥臭的鲜血,天花板上有水珠滴落在他的头上,一团散发着尸臭的杂乱头发缓缓飘了下来……
“啊——!”
楚子安一回想起那诡谲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声。
后来呢?
他的脑子被吓得一个激灵,彻底地清醒了过来,疯狂回想着之后发生的事情。
“哟,醒了?”
正当他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苏涟漪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楚子安抬起头,就瞧见苏涟漪斜倚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向病床上的他。
“苏涟漪,你来干嘛?”
他下意识地就要怒怼回去。
苏涟漪掏了掏耳朵,颇为嫌弃地说道:“你的尖叫声太过凄惨,我在隔壁病房都快被震伤耳膜了。”
楚子安被她这幅态度气得牙痒痒,刚想起身,就发现自己浑身都疼。
掀开衣服袖子一看,身上果然多了明显被殴打的青紫痕迹。
他无比震惊,旋即双眼喷火地看向苏涟漪:“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厕所水龙头里的血水,还有天花板上的头发,肯定都是你吓唬我的把戏,对不对?”
楚子安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
他没有昏迷之后的记忆,只记得昨天苏涟漪装神弄鬼的几次警告,结果他晚上就遇见那些脏东西,还一觉昏迷到了第二天。
不是苏涟漪设的局,又是谁会搞这种恐怖的鬼把戏?!
他才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呢!
楚子安气得指着苏涟漪的鼻子就骂骂咧咧,“苏涟漪,你个死颠婆!为了坐实自己的神棍人设,是你在背后故意这么搞我是吧?”
然而,苏涟漪只是用一种看傻逼的悲悯眼神看着他,而后啧啧摇头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一个大傻逼永远不会有正常人才会有的脑子和常识。
苏涟漪懒得和傻逼计较。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也无法把这傻逼给随便放生了。
她在楚子安警惕又嫌恶的眼神之中走进病房,随手倒了一杯清水,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苏涟漪轻声念诵净身神咒,指间的符纸无火自燃,化作灰烬落入水中。
杯中清水瞬间变成浑浊的青灰色,却隐隐掺杂着碎金似的流光。
“你、你在做什么?”
楚子安被她这架势给有些唬住了,又嫌弃又好奇地问道。
“符水。”
苏涟漪将这杯符水递过去,警告道:“你被恶鬼附身,沾染过重的阴气,不想死就喝下去。”
“做戏做全套是吧?”楚子安自觉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把戏?我告诉你,我老家村里跳大神的老神婆都比你更像一回事!”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苏涟漪耸耸肩,将符水随便放在一旁。
楚子安望着这杯灰色带金的符水,心神有些动摇,“你这符纸是什么材质的?是不是可食用的?喝完不会拉肚子吧?”
苏涟漪双手抱胸:挑眉笑道:“你猜。”
“你这是魔术道具对吧?就义乌上能买到的那种糯米纸……你这水喝完不会闹肚子吧?”
骂骂咧咧归骂骂咧咧,楚子安还是不由自主地端起了这杯符水。
他咽了咽唾沫,还是嘴硬道:“事先说明,我不是相信你说的那些话,我只是口渴了而已!”
“要是你这水让我闹肚子,我肯定会找你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苏涟漪默默地看着他的嘴硬表演。
楚子安舔了舔嘴角,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愿相信苏涟漪,但是想起昨晚的诡谲场景,还是心有余悸地双股战战。
他颤颤巍巍地将符水抵在唇边,又瞥了眼苏涟漪那张逐渐不耐烦的冷脸。
就、就是一杯符水,喝下去也没什么的吧?
“咚咚咚!”
楚子安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惜命地将符水一饮而尽!
出乎意料的。
这杯符水没什么燃烧灰烬的味道,但是在嘴巴里却苦得出奇!
简直比除夕不放假要加班的社畜还要苦!比窦娥吃了黄连还要苦!
楚子安的神色瞬间就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活像被鬼附身的重新演绎。
“什么东西?!”
楚子安苦得快要呕出来,再次指着苏涟漪骂骂咧咧,“你绝对是在报复我整我是吧!娘希匹的,恋综的男嘉宾这么多,你就逮住我一个人薅啊!”
苏涟漪耸耸肩,还是那句老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百分百的渣女语录,让楚子安气得要死。
“你该回病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