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兴宗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静静地看着盛长权,等待着下文。
不过,姜兴宗虽然没有说话,但盛长权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这个表兄能做得到的,就一定会去做!
对此,盛长权亦是满心感动。
有一说一,卫姨妈一家对待明兰姐弟真的没话说。
“表兄,余阁老致仕一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都是自己人,盛长权也没打算绕圈子。
“嗯。”
姜兴宗点点头,道:“此事,我也的确略有耳闻。”
“据说!”
“余阁老已然向当今圣上乞骸归乡,自言其年迈昏聩,精力大不如从前,愿退位让贤,以度晚年……”
姜兴宗神色严肃不少,悄声问道:“就是不知,其是否当真如此?”
虽说余阁老已年过花甲有三,岁数确实不小,但纵观朝堂上下,又能有几人愿意,或者说舍得在自己政治生涯的巅峰期退下呢?
所以,对于这样的风闻,姜兴宗其实是心有怀疑的。
“此事,不假!”
对此,盛长权肯定地点了点头:“余阁老不退也得退!”
面对自家表兄好奇的神色,盛长权解释道:“其实,这几年里,余阁老的身子骨确实是大不如从前了,再加上他老人家府上又曾出过一些事情,所以!”
说着,盛长权摇了摇头,道:“他老人家,也真的是再也禁不起朝堂之事的折腾了。”
说到这里,盛长权的脑子里忽然想起自己前次替余阁老扎针一事,不由地暗自摇头——
生了余正浩这么一个孽障,余阁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盛长权凑近姜兴宗耳旁,小声地说出了另外一个理由。
“更何况,余阁老退位一事,已经在圣人面前过了明路了。”
“所以,此事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了!”
听到这般大事,姜兴宗的面上也不禁严肃了许多,尤其是在听到“圣人”二字后,他就更是肃穆不少。
甚至,他那憨厚的面容上都隐约带上些虔诚来。
盛长权毕竟是外来人士,所以哪怕是他已经在这方世界活了十几年之久,但他却依旧很难从心底里有那种普通百姓对皇室的敬畏之情。
对于盛长权所说,姜兴宗有些唏嘘:“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余阁老真的是要退了?”
姜兴宗微微有些愣神:“其实,我也曾在城里远远见过一次余阁老。”
“当时,他老人家虽然面上疲倦,但也算是精神矍铄,真是没想到……”
“呵呵,家门不幸罢了!”
见此,一旁的徐长卿却是“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花茶,小声地嘟囔着。
“闭嘴!”
盛长权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长卿!
因为灵觉敏锐的缘故,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徐长卿的吐槽,不过因为顾及姜兴宗在旁,所以盛长权也只能以眼神郑重地警告。
余正浩一事非同小可,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会坏了余府上下的性命,故此,盛长权才会狠狠地警示徐长卿,避免他胡乱说出去。
幸好,徐长卿声音不大,且姜兴宗兀自回忆当初之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所以倒也没有使得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其实,徐长卿并非什么糊涂之辈,他此言也不过是觉得姜兴宗不是外人,故此才会有这般姿态。
但经过盛长权这冷冽眼神后,他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错误,顿时就脖子一缩,默默地装起了死。
对此,盛长权依旧以看待死人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良久,直到姜兴宗回过神来,盛长权才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去,开口说道:“表兄,我说的事情就是有关于此事。”
“哦?怎么说?”
听到盛长权这么说,姜兴宗顿时就是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安。
毕竟,他们二人不过是寻常人家,哪怕盛家有些官面势力,但又岂能掺和上这般的朝堂大事?
“呵呵,表兄,你放心。”
看出了姜兴宗的担忧,盛长权也是笑了笑,安慰道:“这事儿,并非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其实,我的那个好友审礼,你也是知道的。”
“他,就是户部尚书申大人家里的公子。”
姜兴宗的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也正是因为盛长权的身边好友都是这些权宦之家的公子,所以姜兴宗才会这么相信自家表弟说的那些朝堂轶事,没有什么怀疑。
为了加大自己的砝码,盛长权继续道:“表兄,你也知道,我家老太太跟余老夫人又是多年的手帕交,所以……”
盛长权没有把话说完,但姜兴宗却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看来,户部尚书申守正,是想要入阁了。
眼见姜兴宗理解,盛长权顿时话音一转,继续开口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那好友就想拜托我做些事情,要我找一个人。”
虽然是为申守正做事,但盛长权却只拿审礼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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