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儿?”
盛长柏才刚一回来,王大娘子就率先起身,三两步地走出前厅,一把就拉住了他。
“柏儿,你?”
王大娘子欲言又止,想要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此时,她的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担忧之色。
作为母亲,王若弗的一些做法或许会有些失当,但若只论出发点的话,那她无疑还是很称职的,最起码,是要比盛紘好的多。
“母亲!”
见到王大娘子这般心焦的模样,他也是张口回应道。
“母亲放心,儿子此次殿试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盛长柏倒是一贯的从容,他反握住王大娘子的手,朝她点了点头,讲述了今日的殿试流程。
其实,也不仅是王大娘子等人好奇这殿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流程,就连曾经参与过一次的盛紘也是竖起耳朵,悄咪咪地听了起来。
想当年,盛紘虽然也是参与过殿试,但那时候的他可是提心吊胆的,紧张得不行,哪里还有心思去观望其他,因此,他对那殿试具体情形也不是很清楚。
更不用说,眼下都多少年了,盛紘哪里还记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盛长柏已经入了殿试,那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的话,基本上都是能够有所收获的。
其中最大的差别,也不过就是名次的前后而已。
殿试一等者,自然就是一甲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位了,赐进士及第。
而二等则是二甲,赐进士出身,高中数目约莫有百来人,占据贡士人数的三分之一,至于剩下的,则就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了。
想当年,盛紘也就是个三等选手,得了个三甲同进士出身。
“……所以,母亲大可放心!”
最后,盛长柏如此道。
而经过盛长柏的一番讲述后,王大娘子的心里,顿时就是一定。
她知道,盛长柏说话做事向来靠谱,他既然这般说了,那必然是能中的。
“咳咳!”
闻听此言,一旁的盛紘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长柏!”
不知什么时候,盛紘早就已经是来到了盛长柏的附近,此时,他上前几步,摆弄出自己往日里的严父状态,沉声问道:“此次殿试,你觉得如何?”
“可……可有把握能中?”
盛紘斟酌着问了一句。
虽然盛紘没明说,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是能听出得来,知道他这是在问盛长柏能否得中前三名。
一甲!
而对此,盛长柏却是摇了摇头。
“父亲!”
“儿子此次并无把握!”
盛长柏放开了王若弗的右手,朝着盛紘端正地行了一礼,而后方才正色道:“父亲,儿子深知自己并非是什么天纵之才!”
“于科举之道上也并无过人的天分,如今,儿子走到这一步,靠的也不过是勤奋二字罢了!”
“儿子自忖,此次殿试若是能侥天之大幸,至多也不过是位列二甲,得赐进士出身而已!”
“至于一甲,儿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盛长柏对于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明白自己于科举文章上并没有自家幼弟那般的天赋,甚至,就连和盛长枫比较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他能超越盛长枫,参加殿试,凭借的就是他那扎实的功课基础。
换句话来说,盛长柏就是以过人的毅力来坚持,最终才反败为胜,打败了天资更在他之上的盛长枫。
其实,盛长柏这完全是在自谦。
或许,盛长枫的天分是要比他高一点,但是,盛长柏本身的天赋就是不容小觑,甚至,他要远比大多数的人都要聪明。
毕竟,科举可是朝廷网罗天下的英才,而盛长柏能脱颖而出,自然是有其不凡之处。
“啊?”
“柏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听到盛长柏这么贬低自己,一旁的王大娘子却是乐意了!
她也不顾着跟前张口欲言的盛紘,想也不想地就是张口道:“柏儿,你能参加殿试就已然是盛家最大的荣耀了!”
“这又哪里是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王大娘子满脸的不乐意,她用帕子掸了掸盛长柏身上的风尘,安慰道:“你不是天纵之才,那还有谁是?”
“柏儿,在娘的心里,你才真正我盛家的麒麟呀!”
说到这里,王大娘子似乎是怕自家官人喜欢训斥儿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道:“再者说了,你父亲当年也不过如此!”
也不顾着盛紘逐渐变黑的脸色,王大娘子继续道:“甚至,他还不如你呢!”
“要知道,他当年也不过是才同进士出身而已,还不如我家柏儿的赐进士出身呢!”
王若弗很相信盛长柏这个极其肖似自己父亲的儿子,对他的判断也很是信服,竟直接就认定盛长柏已然得中二甲了。
不过,王大娘子的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是为之一变!
本站在盛紘夫妇身后的长枫、如兰、墨兰、明兰,以及盛长权几人也是全都开始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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