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逐渐从耀眼转变成混沌。
那脚步声逐渐近在咫尺。
一声低低的叹息声响起：“唉”
紧接着，一个银发，黑瞳的高挑女性出现在白疫不足十米远的地方。
她有些感慨的看着那些混沌中逐渐虚化的画面。
低声呢喃道：“你说，当初寂安王如果真的像你一样离开的话，我们是不是真的能察觉到这种异常，最终走向现在这种结局？”
乌尔里希的声音中没有了梦境中的自信，反而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像是在怀念，也像是只是单纯的感慨。
咔嚓咔嚓
白疫吃掉一枚灵魂晶核大。
他周围的器械消失，身后出现机械王座，直接坐了下去，随意回答道：“都已经成为既定了，那就没有必要过于自责，因为那改变不了什么。”
乌尔里希沉默了一下：“的确，当时我们还是遵循前几个纪元留下的东西，让世界自然发展，等到了一定程度后再把控，并且中途一直在研究世界的运行机制。”
乌尔里希声音中依旧是怅然：“后面我发现，世界的诞生本来就是巧合，它就像是一个无意识的怪诞一样，只想着变成更强大的怪诞，没有规律也没有规则，世界，包括生灵，对于世界根本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们保护的，只有自己。”
咔嚓咔嚓
“对，我知道。”白疫再次吃一枚灵魂晶核大，附和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仁也只是生灵定义的东西，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这很正常。”
乌尔里希微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咔嚓咔嚓
“看来你对世界本质的理解并不比我差多少.”
咔嚓咔嚓
乌尔里希额头上逐渐出现了一个＃，双眼些许血气充盈。
“当然，我是现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圣者了，然而世界的寿命也超过了两千万年，我认为，那个灵魂之塔做的反而是对的，管好自己就可以了，管什么世界。”
白疫点点头，话音一转：“总有一天，我会进去那座塔，把里面的老家伙都宰了，然后带着自己在意的东西进去，下一个时代直接称王称霸，如此轮回也算是永生了。”
乌尔里希一愣，原本准备爆发的内心莫名的有些感慨：“如果那群老家伙也能像你想的那么通透的话，或许他们也能被圣者包容呢？毕竟圣者本就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咔嚓咔嚓
“呵，他们太贪婪了，或许是因为无法出那座塔的原因，但”
“你够了！”
乌尔里希瞬间爆发，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疫：“你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信不信我揍你？”
白疫微愣，心中有些可惜。
练不了药了，但灵魂晶核还是那么多，他第一次见证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富有。
那一个世界啊，灵魂晶核光大都超过了百枚，他一边吃，一边炼药都没吃完，不过还好的是
白疫快速将最后一枚灵魂晶核大塞入口中，咀嚼咽下。
长舒口气，微笑说道：“怎么了，乌尔里希前辈，梦境的资源不都是怪诞与精神结合的么？对于你来说只是幻想而已，我也只是尝尝味道罢了。”
乌尔里希：.
轰~
光明之力爆发，猩红彻底占满了乌尔里希的双眼，强大的压迫感让静止的一切都在破碎。
白疫总感觉自己要被揍了。
但他丝毫不慌，淡定的咬了一口灵魂晶核中，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乌尔里希的雕像和橱窗交易契，微笑说道：“乌尔里希前辈，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朋友，或许你早点拿了这个东西，能更让你开心一些呢？”
乌尔里希一愣，感知了一下，表情瞬间龟裂。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两样东西。
炽烈的白光充斥这个世界，一切骤然化为虚幻，不管是灵魂之塔，还是战场中的一切，在极短的时间里破碎。
白疫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看来他得到的这些，对于乌尔里希来说还不如萨博获取的东西。
嗡~
随着白光的退去，魔人维度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围又变成了怪诞与虚幻交织的场景。
而眼前，已经没有了乌尔里希，反而出现了伸着长长手臂正试图拿什么的萨博。
祂有些懵的看了看四周，眼中有些迷茫，怎么那么突然？
“走了。”
白疫撇了快速远离的一道光芒，脸上有一丝莫名的笑意。
看来，乌尔里希在梦境中是强大神力，但在这个时代复苏之后，反而没有什么力量了。
如果是白疫的话，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圣者这个职业只代表了绝对的天赋，而不是人品或者其他的什么。
就比如在梦境中，乌尔里希的那一脚的确让敌人没有了束缚，但最少摧毁了墨尔本世界中三分之一的生灵。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踢了上去。
面对自己的故乡如此，那么面对其他的存在，当然会更过分了。
而乌尔里希刚才说的话也透露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