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邱烟将大脑放空,只觉得身上骤然一暖,鼻尖留下几许竹香。
熟悉又奇特。
今夜。
再也无梦,却也香甜。
……
邱烟第二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
她愣了一下。
下意识朝旁边的床位看去。
却见上边空无一人。
邱烟叫来看管的护士。
“哦,您的是那位女士啊,她今早上就自己办理出院了,也不知道啥事情那么着急,明明待会还有一针要打的,现在看样子只能先吃药了……”
护士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邱烟。
“对了,请问您是那位女士的家属吗?”
“恩。”反正已经应过一次了,也不差这第二次。
邱烟面色沉着冷静。
半点看不出异常。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护士也是松了口气,立马抬手递出一袋东西。
“这里边是患者的药物和病历本,走的太急忘记带了,请您帮忙拿回去给她。”
邱烟顺手接过。
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东西,邱烟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叫来自己的司机。
路上堵车。
司机过了很久才抵达。
但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邱烟的好心情。
“去贺老师家里。”邱烟坐在汽车后座上淡淡开口。
反正也是闲着。
好奇驱使下,邱烟打开允枫的病历本,随意翻了翻,忽的,手一顿,视线凝固在病历表下方的一行字上:
病情已抵达晚期,需要每日按时吃药,不得受到任何刺激,平日多训练心里承受度,预计三个月后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
邱烟有派洒查过,自然知道允枫患有有心脏病,但她不知道这个病已经严重到了需要移植心脏的地步。
邱烟原本还微扬的唇角逐渐下抿,呼吸有点喘不上气。
一直到司机停下车,喊了句:“姐,到位置了。”
邱烟才从病历本上回过神来。
她几下将病历本重新装好,将那袋子药抱在怀里。
这一刻。
她忽然觉得怀里的药有种出乎预料的沉重。
邱烟按响了允枫的门铃,为了待会别一见面就哭出来,她开始四处打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邱烟还是被这屋子的规模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奢侈了。
比自己家都要奢侈不知道多少倍。
财阀真的这么有钱的吗?
邱烟抱着药转着头到处看,亏得这样打发时间的办法,让她很快等来了开门的声音。
允枫单手插在口袋,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刚刚出院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愿意,她浑身那股子阴郁气质比之前更浓了。
连看饶眼神,都充满了厌倦的煞气。
“你干嘛。”
那阴沉的嗓音淡淡响起。
只出这三个字
却差点让邱烟泪水决堤,所幸有多年的涵养训练支撑着她,才让她至少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
“你药忘记拿了,我……我给你送过来。”
允枫看了邱烟手里的药几秒。
瞬间想关门。
却没想到邱烟竟是一着急,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横了进来,以一种不太聪明的方式拦住要关上的门。
此刻,允枫若是再慢一点停下关门的动作。
估计簇就会发生一则惨绝人寰的惨案。
任凭王老子都救不回来。
允枫黑着脸将门再次打开,深呼吸一口气,恶声恶气:“进来。”
很凶。
但好歹总算没被锁在外头。
邱烟悻悻缩回自己的手,抱着药和病历本进屋。
原本以为外头那些东西就已经很奢华了。
但让邱烟没想到的是。
这里头东西的价值,比起外头,估计还要再翻上几倍,从里到外,连扑在地上的毯子都写满了华贵雍容。
这些东西搞得邱烟都开始有些拘束。
“那个……是蓝纹白瓷瓶?”走到一半,还没到客厅,邱烟就突然停下,眼睛死死盯着摆在走廊角落的一个瓶子。
邱烟记得很清楚。
这个瓶子她父亲也有一个。
但那个是同年代高仿的。
即便是高仿的。
父亲也一直当做宝贝收藏品保管,平日里连她也不让动,宝贝的很,哪可能像允枫一般这样随意的扔在角落里。
允枫回头看了眼邱烟的那东西。
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喜欢就拿走吧。”
“啊?”
邱烟嘴唇微微张开,单调的音节表示了她此刻的惊讶。
允枫极为不耐烦再次开口:“给你了。”
那瓶子是富贵从某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具体花了多少钱,允枫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这瓶子是真的丑,所以才将它扔进角落里。
免得碍眼。
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