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衡也大为震撼,并感到不解。
云熠却不慌不忙,将一切解释清楚。
原来,云熠年轻之时,是个花花公子。
他那时是魍魉城少主,年少成名,爱慕他的女子更是许多。
故而,在未遇到云之衡的娘之前,他也算是处处留情。
而之所以他认为云之衡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还得从玉面双杰这个号称说起。
云熠自来便有优越感,唯独容貌上,不算俊美。
所以,为了男子那所谓的自尊心,他硬生生给自己编了个号称。
为了使这个号称更具有可信度,他便拉上鹤清,毕竟鹤清的确是相貌俊美。
但关于玉面双杰的这个称号,他也就只与几个女子说过。
外人自是不知他这般胡编乱造。
而这几个女子,还都是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
所以,他合情合理的怀疑起了云之衡的身份,又加之云之衡说父母双亡,姓氏又与他一般。
他便脑补了一出,深陷情网的女子,爱他爱的入骨,偷偷为他诞下孩子,并给孩子取名云之之这一出狗血故事。
站在云熠的角度,沈年年觉得,他脑补的没有毛病。
但这也就证明了,云熠的脑子挺有病。
自恋也是一种病。
不管后来云之衡怎么说,云熠都觉得,云之衡就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沈年年实在听得头大,赶紧将话锋转回正道来。
“前辈怎么也认得仙儿姑娘?又怎会觉得我不是仙儿姑娘?”
这问题,萦绕在她心中许久了。
但对于云熠来说,却是问的突兀。
他怔了怔,才缓缓回道:“其实我并不认识仙儿姑娘,但我曾见过仙儿姑娘的画像。”
“画像?”
“在哪里看到的?”
沈年年和云之衡几乎是同一时间问出口。
云熠看了眼两人,本还纠结于要不要说出来,毕竟此事关乎鹤兄,但见自己的‘闺女’一脸好奇的眨着大眼睛,他顿时生出一股为父的骄傲来。
“吾儿之之想知道,爹爹便告诉你。”
他以一种极为宠溺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云之衡:???
这还是他爹?
从小到大,他爹都是武力制裁他,有时修炼,他多问两句,他爹便不耐烦的嫌他愚笨。
他还愣神,便听云熠缓缓说道。
“五年前,我曾在鹤兄的书房中,见过仙儿姑娘的画像……”
五年前的一次相聚,他与鹤清彻夜饮酒。
鹤清是个儒雅之人,秉性也极为正直肃然。
他极少饮酒,故而那夜喝醉了,便开始与他吐露真心。
“我问他为何还不娶妻,药王阁不能没有传人,他却与我说,此生娶不到挚爱之人,便宁可孤身一世。”
“他口中的挚爱,便是仙儿姑娘。”
“画中的仙儿姑娘,冷若冰霜,却也眼含纯澈。”
“的确是谪仙一般的人儿,没有半点烟火之气。”
“鹤兄说,仙儿姑娘在无极川,待了千年。此生的使命,便是要守护她的主上。”
“故而,他与仙儿姑娘有缘无分,此生便只剩遗憾。”
说到这里,云熠不由叹息。
“鹤兄素来是端方君子,明朗如月,我从未见过他那般落寞惆怅。他口中的仙儿姑娘,不仅神韵与沈姑娘不同,便是无法出无极川这一事,也足以让我认定,姑娘并非是她。”
沈年年闻言,顿时了然,她只问道:
“仙儿姑娘,可是唤作纳兰仙?”
“纳兰仙?”云熠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鹤兄并未提及,从头到尾,他都只唤她仙儿姑娘。”
克制如鹤清,连亲昵一些的名讳,都不曾提过。
他再烂醉如泥,也只唤她:仙儿姑娘。
云之衡迫不及待问:“那阁主的脸……又是为何……”
“他以身试毒,为炼制缓解封印所带来的损耗的丹药,十年前便被丹毒毁了脸容。”云熠微叹:“虽说鹤轩只是宗族过继而来的,并非他的子嗣,但他却极为疼爱鹤轩,他曾与我说过,他所遭受的苦楚,不愿鹤轩重蹈覆辙。”
“纵然那是他们作为阁主所享受的尊荣而要承受的代价,但他待鹤轩如亲子,定是要在死之前,研制出缓解的丹药。”
“原是这般。”
云之衡和沈年年都颇为动容。
鹤清最后研制出来丹药了吗?
这一点,无人知晓,毕竟鹤清死后到如今,也不足百年。
……
……
从云熠的口中,沈年年和云之衡悉知了些许真相。
但仍旧有个谜团,是他们不得不去寻鹤清问清楚的。
于是,这天午后,沈年年和云之衡前去拜访鹤清。
代为传达此事的,是门中下人。
鹤轩这一日,忙得不见人影,他们自是识相的没有再去打搅。
出乎意料的是,鹤清很快让下人引着他们入了主院。
这是沈年年和云之衡第一次进主院。
主院内是虚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