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邪祟的气息。”
这话是真的,他所见,并无不妥。
只是薛怜的确无故昏迷,倒是有些奇异。
薛县令叹息一声,神色恹恹:“这两位公子所说,与先前其他仙长说的别无二致。”
“先前其他仙长?”沈年年扬眉,忽而问道:“听闻先前有二三十个修仙人曾来过?”
薛县令点头,并没有隐瞒。
“那方才有百姓说,那些修仙人都无故消失了?”云之衡率先沈年年一步,问出了心中疑惑:“可是真的?”
“的确如此。”薛县令叹息一声,面上渐显颓唐:“原先本官也是心怀希冀,指望着各位仙长能救小女一命。”
“没想到,每个踏进县令府的仙长,都在第二日,消失无踪。”
“本官还以为是我这县令府有什么骇人的玩意儿。所以此府邸,也是本官半月前搬迁过来的老宅。”
“但没有想到,纵使搬迁过来,还是一样怪事不断。”
云之衡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他先前觉得,这薛小姐的闺房雕花不对劲。
原来只是临时搬迁的府邸。
沈年年沉思了一番,问道:“那些人,可是都留宿在府邸中?”
“起初大都是留宿,但后来本官心生忧虑,恐有什么妖邪作祟,便给了银钱,让他们住在城中客栈中。”
“但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
无论有没有留宿县令府,但凡来过一次的修仙人,第二日便会消失。
沈年年闻言,一时觉得束手无策。
她寻思着,这县令府的事情,并不是非管不可。
大不了这钱财,她不要了。
毕竟此事,诡异的过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自己的小命都拴在裤腰带上呢,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正想着,她便瞧见云之衡在他自己的乾坤袋中掏来掏去。
沈年年不禁问:“你在做什么?”
“找符纸。”云之衡头也不抬的说着:“有了!”
下一刻,便见他从乾坤袋中掏出符纸。
沈年年顿时羡慕的眼泪都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云之衡这富二代,真是豪无人性啊!
修仙世界的符纸可是符师倾注灵力所画,而但凡与灵力相关的,就是白花花的钱。
这与凡人世界用的金银俗物还不同,买符纸要用的是灵石。
沈年年瞧着云之衡随意的从中抽出一张,心中不由暗暗下定决心。
这画符术,她一定要学会!
同时,她可以让云之衡卖掉手头上的灵丹灵符,还她血债!
云之衡一抬头,便与沈年年那直勾勾的眼神对上。
他咽了口唾沫。
由于深知沈年年追债的想法,他赶紧解释。
“只有最上头两张是符师画的符纸,底下的……都是空的。”
不仅如此,那两张也都是让妖邪显现的符纸,也就是在凡间有点小用。
放在真正危险的时候,屁用没有。
沈年年心中百转千回,但眼下还是没有多说。
“这是妖灵现身符。”云之衡对薛县令解释道:“先前可有其他人用过?”
“有。”薛县令无奈道:“但符纸感应不到什么妖邪。”
“我这是符师排行榜第三的青黎大师所制,”云之衡继续道:“或比其他人的符更能捕捉到妖邪的气息。”
“公子尽可一试。”薛县令惆怅道:“我也是束手无策了。”
他的视线落在躺在床榻上形消骨瘦的爱女身上,眼底是绝望与心痛。
“若是小女没了,老夫也活不下去了。”
一时间,薛县令显得尤为可怜。
他年过半百,膝下只一女,并无旁的子嗣。
这些年汲汲营营,也都是为了给闺女一个安稳的将来。
沈年年忽然想到,今日所听闻的关于薛县令造孽的事情。
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瞧着慈父模样的中年男子……会作出什么孽事儿来。
她正垂眸想着,便感到一股视线从身后而来。
沈年年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她身后站着陆温言,但奇怪的是,陆温言方才似乎只静静望着云之衡的方向,并没有看她。
似有所感,陆温言长睫微动,琥珀色的眸才与她对上。
沈年年赶紧又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专注的看向云之衡。
云之衡早已上前。
他闭眼,低声默念咒术。
霎时,便见灵符无风而动。
在即将触及薛小姐额头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弹开了。
灵符落地,一瞬间便又无火自燃,湮灭殆尽。
云之衡抿了抿唇,故作高深:“事情不简单。”
薛县令嘴唇微颤,语气有些激动:“公子这是何意?”
显然,这一幕是薛县令所没有想到过的。
云之衡如今说的,和之前所有修仙人说的都不同。
“妖灵无显形,符火焚毁之。”
“这就意味着,是有妖邪之气,但此妖邪过于强大。灵符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