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还没进大门呢就吃了闭门羹。
好在被那小家伙提醒,不然自己怎么死在林家的恐怕都不知道?
何管家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一听这话赶紧接了去,解释道:“二小姐您言重了,是守门的下人不懂规矩,还请二小姐先跟随老奴去正堂,老爷、夫人还有老太太及诸位主子都在正堂等着呢,耽搁了就不好了。回头那不懂事的下人随您处置。”
他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林凤瑶心哂,却也无意与一个管家过多计较,林家大进都进来了,她到要看看,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一家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她被往正堂方向领,一路绕过影壁墙,穿过回廊两道,经了一处金鲤池塘,观得各色花草,闻得百鸟鸣唱。
林府真是够大!下人没有一百也近八十了。
林凤瑶心中吃惊。
忽然一句话顺着风声飘到了她的耳朵里:“二小姐现在回府了,大小姐的亲事可怎么办?”
大小姐的婚事?
林凤瑶疑惑了片刻,突然心头一震。
果然跟姜宁的心声一模一样啊!
是林凤锦派人半路劫杀自己,八成是与林家嫡女的婚约有关,若自己死了,能攀得上的白府的,肯定就是林凤锦了。
又绕过一片牡丹花海,终于到了林府大院的正堂。
穿着体面的丫鬟提前打了纱帘等着,只是她们脸上的笑怎么看都生硬。
林凤瑶一路面无表情,把心底情绪选择性地隐藏了起来。
进了正堂,林凤瑶瞥眼看见正坐为首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端坐,其实她还不到六十的岁数,头发都没全白,不过为了彰显地位,有意端着长者的架子,头面上妆点的富贵沉稳,甚至手里也早早地拄了一只花梨木的手杖,一大块金襄玉做杖首,没觉有多好看,到是把人弄得更加的老气横秋了。
老太太隔桌并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表情刻板严肃,穿着褐色长袍,领口袖口和腰封处都用银丝线绣着腾云祥纹,一枚封侯挂印佩坠在腰间,尽显富裕。
林凤瑶知道那便是父亲林老爷了,坐在他身旁的夫人穿戴衣着也十分雍容华贵,只是在分位上刻意比林老太太低了一等,可想而知,林夫人是个很有分寸的女人。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林夫人身旁站着的林家长女,也是如今的嫡女林凤锦。
林凤锦手如柔荑,眉如翠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个极其端正的美人,看着自己的眼里还带着悲切与同情。
如果不是提前听到了姜宁的心声,林凤瑶绝不相信,半路收买马夫刺杀自己的会是这样一个人。
后来他听下人说,整个林家从上到下人人都说大小姐是个仙女般的人,对下人从来都以礼相待,没人说过她一个不字。
林老爷心疼女儿说道:“凤锦不妨先回屋歇着,这里不用你招呼了。”
林凤锦却摇摇头,手腕轻抖,一只羊脂玉镯环在腕间,称得肌肤白嫩有光:“我许多年没见妹妹了,父亲就让我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吧。”
林老爷不再说什么,林凤瑶屈膝跪下:“给祖母父亲问安。”
林夫人发出一声不甘的轻哼。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林老太太“嗯”了声,便不再说话。
林凤瑶心头怪异着把头抬起来,看了老太太一眼。
这就算完了?
见林凤瑶与之对视,林老太太一脸的嫌恶,冷道:“我与你父亲念着当初的情份,也是想着你才接你回府,既然回来,就要懂得感恩。”
“是。”
林凤瑶应着却眉眼不动,颇为揶揄的来了句:“人人皆知父亲最是重情重义。当初若不是顾念着姨娘娘家为他赶考花费不少银两,父亲也不至于把当家主母的位置换给姨娘做。可见父亲不是忘恩的人,人品贵重。”
林老爷当年进京赶考路上落难,是沈夫人娘家出钱周济的他才让他凑够了路费。
后来林老爷高中,当朝姚丞相相中了他,要将女儿嫁给他。
本来答应沈夫人娘家会迎娶沈夫人的林老爷当即表示自己没有婚约在身,痛快地娶了姚夫人,也就是林凤瑶的母亲。
只是后来被老妈子换了千金,姚夫人又去世,这档子事儿便没人提了。
林凤瑶的话分明是在数落林老爷跟沈氏。
沈氏终于坐不住了,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下贱的野丫头!”
林夫人疾走几步,作势就要扇林凤瑶耳光。
“住手。”
林老太太喝怒道。
一是气恨林凤瑶伶牙俐齿公开给自己儿子儿媳拆台,同时也怒沈氏沉不住气,初次跟林凤瑶见面就翻脸。
这样很容易给外人口实抨击她不善待后女。
一时间,正堂大乱。
林老爷狠狠地瞪了林凤瑶一眼,再看向沈氏,冷哼一声,还是吩咐了下人:“送夫人回金玉院。”
沈氏攥紧拳头,对林凤瑶怒目而视。
真没想到这小贱人这么难对付!竟然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收不住,丢了人。
哼,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林老爷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