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请看,鲁公府的匾额都没了。”
白清明抬了抬眸,上面果然空荡荡一片。
那匾额还是白城主自己亲笔题的,看来也是他让人卸下来了。
走进院子里,白清明侍卫抓了个小厮过来带两人去正厅。
【唔,是大世子到了耶。】
姜宁注意到门口站着的白清明,眼睛不由得一亮。
【原来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啊,大世子,干得漂亮。白城主已经在查洪夫人的事了,真相出现必然会废掉鲁夫人。】
白城主瞥了眼儿子,问他怎么来了。
白清明回答说:“回父亲,孩儿路过见门口围了不少百姓,担心出什么事,所以才进来看看,没想到您也在。”
姜宁翻了翻白眼。
明明就是有备而来,还说是路过。
大世子好演技!
白城主也不拆穿他,让白清明坐在一旁听。
“到谁了,继续吧!”
他看了眼陈宣问道。
陈宣笑眯眯道:“就剩两个了。”
一位妇人说:“民妇的女儿是在赶集时被鲁公的公子抢走的,知道他身份来了这里讨说法,被夫人用银子打发了。我害怕他家的权势不敢再说啥,只好拿着银子离开,却在路上又被鲁公子抢了回去,还说他能看上我们这些贱民的女儿,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到这儿,妇人便低声哭了起来,抽噎道:“可怜我的女儿,城主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
等最后一个也说完,正厅里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白城主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脸色难看的鲁公。
鲁公皱眉说:“我不知那犬子竟敢做出这等欺辱百姓之事,等我让人把那逆子拿来。”
自己这个儿子不成器鲁公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才让女儿嫁给城主,自己也好死死抓住手上的权利。
鲁公的夫人常常对丈夫说儿子最近很安分,有时候还学写字,鲁公心里起初觉得欣慰,并没查其中真假。
没想到逆子竟然给他憋了这么个掉脑袋的事。
“去,把那个逆子叫来。”
丫鬟低声回道:“老爷,少爷出去还没回来。”
鲁公喝道:“找,给我把他绑了回来。”
不用他绑,门口便传来鲁公子高兴的声音。
“娘啊,孩儿回来了。”
进了堂门,不等他弄清楚状况鲁公就厉声呵斥:“逆子,还不跪下?”
鲁公子此时还不明所以,不过,他从小除了怕自家姐姐外,最怕的就是父亲。
于是,鲁公子赶忙收起脸上的笑,注意到娘也跪着,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还不快过来见过城主大人?”
见儿子还像木头桩子一般杵着,鲁公的脸色更加难看。
陈宣面无表情,扬声问道:“鲁公子,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此事可属实啊?”
鲁公子瞅了眼娘,又收回视线瞅那一排妇人。
【肯定属实啊,这小子简直就是宁安城的一大蛀虫,大祸害,若不是仗着有鲁夫人,他做的孽早就够死几百回了。】
白城主眯了眯眼,冷道:“你可得想清楚再回答,否则被证实别人状告的属实,加上强抢民女之罪,我可会砍了你的脑袋。”
鲁公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开口狡辩:“我没有强抢,我给了他们银子,我这是买。”
“你胡说!”
妇人激动的反驳他的话,大声说道:“你根本没给我们银子,就连你母亲给的你也拿走了,你把我女儿还回来。”
闻言,其他妇人也七嘴八舌的喊叫起来,一瞬间,厅堂里面十分吵闹。
白城主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对陈宣道:“让郭县令过来把鲁公的儿子带走。”
鲁公夫人跪着挪到他脚下,哭着祈求说:“求城主别把吾儿带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
白清明看了眼她,冷道:“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夫人还请将心比心。”
鲁公嘴唇微动,终究没有开口。
毕竟他太了解城主了,此人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他心中猝然,担忧儿子恐怕小命不保。
等一行人离开后,鲁公子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得膝盖疼了,站起来去求一言不发的父亲。
“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
鲁公夫人也哭着哀求:“老爷,你一定要救救咱们儿子,他鲁家的命根子呀。”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鲁公狠声打断哭哭啼啼的两人,无奈的说:“我现在并无官职在身,女儿又被禁足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顿时,哭声又充斥在他的耳畔。
郭县令很快就过来了,带着衙役二话不说把鲁公子直接带走。
“老爷,咱们孩子就真的没救了吗?”
鲁公夫人擦拭着眼泪问道。
鲁公喟叹着摇头:“我也是无能为力。”
夫人见状,只好把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