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边,姜婉和孟氏一块带着赵氏安排厨房事宜。
赵氏嫁进顾家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扶疏院里,很少涉足其他地方,厨房更是从未来过。
今天顾老太爷突然让她来厨房帮忙,顾家的厨房,比她娘家都大,也复杂很多,所以赵氏来了,紧张得无从下手。
姜婉没直接让赵氏直接帮忙,先让孟氏带她认人,等她忙完了,再过来,带着她们一起熟悉厨房这边的流程。
孟氏也是二房的媳妇,来过厨房不少次,但从未管过。
只是她心里明白,等老太爷和老夫人去世,顾家迟早要分家的,所以她顾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孟氏都会主动去了解,为以后分家做打算。
分了家,她就是长媳,要管家的。
所以孟氏相对熟悉,在娘家做姑娘时,也跟着母亲学过,并不陌生。
姜婉说得很慢,孟氏一听就懂,赵氏则需要考虑会。
三个人都是好相处的人,大家互相迁就,倒也其乐融融。
直到露儿悄悄过来,要与姜婉说福寿堂的事情。
想到老太爷将三个孙媳妇都支走了,姜婉心里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情,肯定和顾家四个孙子有关系,所以姜婉让露儿直接说了。
露儿已经是姜婉的人,上次血燕汤之后,姜婉提拔起来的,行事风格也是简明利落。
“老太爷说,要给三爷纳妾,叮嘱大爷用功,并多关心大奶奶,让二爷早点生儿子,若是他身体不行,可以请张太医来看,最后是四爷,让他好好用功,等科举结束了再考虑婚事。”
话一说完,孟氏和赵氏齐齐看向姜婉,老太爷说的事情,对她们而言是好事,但对姜婉来说,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哪有孙子刚成婚不久,就要给孙子纳妾的。
姜婉倒是无所谓,吩咐雪松给了赏银,露儿就退下去了。
面对两个嫂子的欲言又止,姜婉只好主动说:“祖父怪我也是应该的,本来三郎已经有一个孩子的。”
“三娘,祖父就是着急了,三弟这不是去了西北吗?是担心他受伤,等他这次回来,你们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别的事情不着急的。”孟氏握紧姜婉的手安抚。
她很幸运,生孩子很早,头一胎就是儿子,过了三年多又有了女儿,儿女双全,所以子嗣这块没什么压力,但孟氏很清楚姜婉的压力。
赵氏自己没有孩子,她就不好多说,但她的情况,和姜婉不同,从新婚之后,自己不愿意和丈夫同房,所以没孩子也正常。
丈夫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没给那些姨娘通房送避子汤,顾浊反而盯着她们喝了避子汤,这才导致他们院里没孩子的。
不过赵氏的母亲也为儿子苦恼了大半生,知道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赵氏劝她:“你也不要着急,有时候越着急越难有,再就是要两人都调养好身体,你自己算好受孕的日子,怀孕的机会会大一些的。”
姜婉十分感激:“谢谢大嫂,谢谢二嫂,我知道的,实在是我们成婚的时间短, 三郎他又很忙,现在又被派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会尽量努力的。”
话是这么说,但姜婉心里很悲观,顾淮根本不愿意碰她,难得有次想要碰她,却被自己推开。
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和婆母商量,给他纳妾好了。
谁生出的孩子都是顾家的子嗣,没什么区别。
初一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姜婉回到沁园,发现顾茹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起来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抬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姜婉倒了两杯茶,招呼顾茹过来,将露儿说的事情告诉了她。
顾茹瞪大眼张着嘴,半天才道:“你早就知道了?”
姜婉喝了口茶,笑说:“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给你哥哥纳妾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哥哥不愿意呀!而且哥哥很喜欢你的,你怎么一点不在意他有别的女人?”顾茹以前觉得姜婉该懂事些,不能独占哥哥。
现在和姜婉关系好了,把她当做自己人来看了,又完全无法理解姜婉的想法,“你一点也不伤心?也不难过?更不会吃醋?”
姜婉转头望着她的眼睛:“伤心?难过?吃醋?你大堂哥有两个通房一个姨娘,大嫂什么反应?你二堂哥姨娘三个,通房八个,二嫂什么反应?天下男人本就该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他们尊重自己的妻子就好,别的都不需要。”
“不是的!”顾茹激动的站起来,“他们怎么能和哥哥比呢!哥哥和他们不一样,他和爹爹一样,是个一心一意的人。”
姜婉笑笑没说话,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就起身去看账了。
有些事情,顾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暂时没想明白而已。
第日是个阴雨天,顾淮不在家,姜婉就自己一人回了姜家去。
姜升仍旧不在家里,按照母亲杨氏的说法,是后续收尾需要人盯着,姜升自告奋勇,不过年了也要做好这件差事。
回了静心苑里,姜婳已经能坐起来了,她恢复得很好,但对外说,仍旧昏迷着。
姜婉将范家的事情整理成了两本册子,交给姜婳:“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