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家没有牵连进去,萧左相格外的幸灾乐祸。
“很好,不劳左相关心。”顾望怎么都没想到,大理寺卿竟然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政事堂里。
“是吗?我瞧着宰相大人忧心忡忡的,不是在为自己弟弟担心吗?”萧左相故意凑过去,非要堵着顾望问。
顾望停下来,侧目望着他:“左相大人这么清闲,不如好好考虑下,皇宫的安全问题,上次是茹娘代公主受罪,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话一说完,萧左相脸色果然难看,双手拢进袖子里,冷哼一声:“这件事情就不劳宰相关心了。”
两人到了宫门口,各自上了自家马车,各回各家。
姗姗来迟的右相望着他们马车的背影,轻声感慨:“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没一会儿,太子妃匆匆赶来,扶着祖父上马车。
右相刚踩上马凳,转头望着孙女道:“元娘,你好好劝劝太子,不要再糊涂下去了,晋王的心不在那个位置上。”
太子妃神色微凝:“祖父,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晋王呢?他要是心不在那个位置上,何必调查得这么深呢。”
见她不听劝,右相无奈叹气,只能上车去。
靠坐在马车上,右相问着伺候的丫鬟:“有楚楚姑娘的消息吗?”
丫鬟低声回道:“没有。”
闻言的右相沉沉叹气,闭上了眼睛,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太子若要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
晋王哪里会有威胁,明明是那个从来不露面的秦王世子,才是最大的威胁。
真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前路啊。
回到家中的顾望见妻子和儿媳正在算账,便问:“晏清呢?怎么整日不见人!”
“他去黄家了。”姜婉恭敬回道。
听到这话,顾望愤然坐下:“他还敢去黄家!真不怕人知道,他亲叔叔是他一手拉下来的!”
谢氏不乐意了,放下账本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敢做那些事,就该知道有今日。不是晏清,也会是别人。”
顾望也不想多说:“大理寺卿撂挑子不干了,现在交给我们政事堂三个相爷来处理了,萧相和这件事情不相干,韦相已经控制不住韦家和太子了,等他百年,太子必受牵连,陛下这两年,对太子是越发不满了。”
谢氏凝神,抬手让姜婉先回去,顾望道:“不用!让她听着,她与晏清夫妻一体,迟早也会知道这些事的。”
没继续和丈夫纠结,谢氏问:“那你怎么打算的?公公现在还没找你,是因为这个案子没落到你手里,现在落到了你手里,公公就不会不管了,那可是他最爱的儿子。”
“你……何必又说这个话呢。”顾望无奈,夹在父母和妻儿中间,纵使他是宰相,也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为了你们顾家做的还不够多吗?这些年来,要不是我管着顾家,你的好弟弟只怕会更加嚣张,与南疆余孽勾结算什么,羌人他们也没落下。
西北那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陛下迟迟不同意陆将军发兵收复失地,都是你这个好弟弟收了匈奴王庭的好处,在其中周旋?
他是没有实权,但用你的名义,比有实权的六部尚书都要风光呢。”
谢氏说完,很是生气,“他也是大楚男儿,怎么骨头就这么软!现在金陵那边的世家越来越放肆,没有水患也弄出水患来,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加速兼并土地!收纳流民为私奴,他们都要称王了都!”
“裴醒那孩子不是去了金陵吗?总能有找到办法解决的,说不定楚姑娘也在那边呢。”顾望也知道妻子的话都是对的,但事情这么多,总要一件一件来。
“他一个人有什么用!晋王去了也没用!金陵背后可是有太子撑腰呢。再说了,晋王被调去查羌人的事情了。”谢氏的语气低沉下来。
顾望的表情也渐渐凝重:“羌人啊,的确是个大麻烦。”
听着公公婆婆聊到了要掐灯芯的时候,姜婉才回去了沁园。
到了傍晚,顾淮还是没回来。
绿蓉找到了她面前来:“三娘,我得走了,太子的人已经直接蹲在了顾家周围,他知道了我在这里。”
“可是夫君说他现在不走,你就在我们顾家,太子的人也进不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姜婉起身,想劝劝她。
绿蓉摇头:“你知道,太子这个人看起来什么事都好商量,但是他的,他要,不是他的,他也要,我再留下去,肯定会连累你们的。”
姜婉还想劝,顾淮回来了。
他神情疲惫的进屋坐下,看着绿蓉道:“我们得走了。”
“好。”绿蓉笑了起来。
吃了饭,姜婉就陪着顾淮在沁园里散步,他交代道:“如果可以,你帮忙照顾下文君。”
“你放心,需要我帮忙的,我肯定帮。”姜婉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顾淮望着她,欲言又止,到底要不要与她解释清楚呢?
姜婉则是在想,也许可以请牛大仁去给上官文君看看病。
他的医术实在是极好。
只是上官文君在黄家,到底还是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