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婉这么说,永平公主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去找太子妃了。
将最后的事情安排好,姜婉发现陆静和陆鸣还没过来,准备派人请,身后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说是陆姑娘和陆小将军来了。
她回头望去,发现陆静扶着位病弱美人,一双翦水秋瞳,盈盈含泪,乌发雪肤,身量瘦削,纤纤细腰不堪一握,素白的衣裳愈发衬她娇弱无力。
陆静他们过来后,给姜婉介绍:“她是上官文君,父亲是黄大学士的第一位学生上官屠。”
“原来是上官大人的女儿!”姜婉瞬间对上官文君充满敬意,忙抬手请她入席。
上官文君福身见礼:“文君见过顾三奶奶。”
姜婉忙扶她起来:“免礼免礼,如今我与你的身份一样,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带着她们落座后,姜婉便回到了婆母身边伺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婆母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上官文君那边看去。
杯盏推到一半,上官文君的咳嗽越来越明显,姜婉心疼不已,这可是上官大人唯一的血脉,没记错的话,她这今年就会病逝。
“你认识上官姑娘?”谢氏冷不丁的声音吓了姜婉一跳。
她赶紧收回视线,谨慎回道:“上官大人的名声,儿媳早有耳闻。”
谢氏难得露出一分不喜来:“她只是上官屠的女儿,又不是上官屠。”
姜婉想说什么,谢氏已经垂眸道:“你去送她去沁园休息。”
“是。”姜婉心里担心,并没有察觉到将上官文君送去沁园并不合适,只快步上前去,安排了轿辇送她离开。
望着她们离开的身影,乔氏是知情人,似笑非笑的对谢氏道:“大嫂这么关心上官姑娘,想必是已经释怀了吧,瞧三娘这么关心上官姑娘,想必三郎定然很欣慰,若是——”
谢氏冷冷的斜睨着她:“弟妹与其操心我们大房的事,不如多操心下四郎的婚事,要我看,玉书便很适合四郎。”
乔氏立刻冷了脸,也不再自找没趣,闭了嘴。
这边的姜婉送了上官文君回沁园,这才想到好像不太对,上官文君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么能住来沁园?
“咳,咳咳!”上官文君用帕子捂着嘴,猛地咳嗽两声,拿开来看,竟是满帕子的刺目鲜血。
伺候上官文君的丫鬟愈然立时拿出一颗药丸来,递给主子服下。
服了药后,姜婉带着她们去了最近的停烟斋里。
屋子不算大,但明间和东西内室,还有家具物什都一应俱全,本来是给绿蓉准备的,但婆母不开口,她也就没问。
上官文君靠坐在软榻上,盖上了毛毯,喝上了热水,休息了半刻钟,气色渐渐红润了些。
愈然大松一口气,转身给姜婉道谢。
姜婉抬手免礼,坐在软榻边的凳子上,小心翼翼的问:“上官姑娘,我略通医术,可以帮你看看吗?”
上官文君怔了下,随即伸出细白娇嫩的手腕,瞧着轻轻一掐就能断掉似的:“麻烦顾三奶奶了,只是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能活到今日已是不容易,三奶奶定然不要记挂。”
姜婉搭指,落在上官文君的手腕上,微凉的触感,比寻常人更微弱的脉象,让她瞬间拧眉。
足足诊断了两刻钟,姜婉才收回手,神色惭愧道:“是我唐突了,姑娘好生养着,还是能维持现状的。”
上官文君将手放回毯子里,笑容温柔得能溺出水来:“顾三奶奶也是担心我。”
姜婉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都要软化了,愈发轻声细语道:“入了秋,气温降低,姑娘要更加注意保暖,爱护好身子的。”
她这才想到,上官文君的身体这么弱,实在不应该出门奔波。
虽然从黄家到顾家并不远,但她的身体太孱弱,如果不出门的话,完全不必要受这场惊。
正想着,顾淮匆匆赶来了,看到姜婉看向上官文君的眼神,怔了下。
雪松提醒小声提醒姜婉:“奶奶,三爷来了。”
姜婉回头,起身小心迎上去:“夫君,你来了,上官姑娘现在好多了,等会我给她施针,能让她好受些。”
“谢谢你。”顾淮十分感激,看了眼上官文君那边,“那上官姑娘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这边回去和母亲说一声,让她去送客就行。”
“顾三奶奶先去忙吧,我这边休息下就好了。”上官文君婉拒了她的好意。
姜婉告辞离开,带着人回去了婆母那边。
她一走,顾淮便看向上官文君,两人都沉默着,足足三炷香的时间,顾淮才叫来了海棠,好好照顾她。
上官文君单独留了海棠在屋里,让愈然去门口守着,接着从荷包里拿出一枚质地通透,色泽莹润的白玉长生佩来,递给海棠道:
“我活不了多久了,这个玉佩就还给你家三爷,也好让顾夫人安心。”
海棠接过了玉佩,并没有收下,而是小心的放回了上官文君的荷包,轻声道:“姑娘这话,自己跟三爷说吧。”
上官文君望着菱花窗苦笑:“他已有家室,我来沁园已经不合适,若是单独与他单谈,反倒给他惹麻烦。”
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