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情,决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是晏清的身体有问题,那所有的错误就只能是姜婉承担了。
孙嬷嬷立刻进来,谢氏望着地上的姜婉,平静的道:“晏清是为了你才被人算计,你身为妻子,却做不到妻子的责任,既然如此,那便去祠堂好好反省,以后晏清身边,自然会有别人去照顾。”
说完,谢氏就去了正屋。
留下的孙嬷嬷走到姜婉面前来, 眼神悲悯:“奶奶,请吧。”
姜婉慢慢起身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还是孙嬷嬷伸出手,她才站起来。
走出厢房,姜婉看向正屋那边:“三爷他,他还好吗?”
“奴婢暂且不清楚。”孙嬷嬷没有回答她的话。
正屋里,顾淮已经恢复正常,他想要去找姜婉解释,被谢氏拦住。
“你给我好好躺着!”谢氏出声呵斥。
顾淮坐下来,看向窗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母亲打算怎么处置三娘?”
谢氏说了自己的安排,顾淮一下子站起来:“母亲!这件事情——”
“住口!”谢氏怒喝,惹得外面写方子的张太医不住摇头。
“你是顾淮!顾家的长房嫡长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我一直以为她很聪明,很懂事,对你也放心,今天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万一哪一步出了差错,不止你……整个顾家都完了。”谢氏扶着额头坐下来。
她只要一想起,儿子身患隐疾的事情传出去,无法继承顾家倒是其次,但身体有病患者,不能参加科举。
那儿子的一辈子才是真的毁了。
冷静过后,谢氏抬起头来:“我会给你挑个我信得过的通房,这段时间,你只能留在青莲苑。”
“母亲!”顾淮想要拒绝,但谢氏已经起身背过身去,“三郎,我挑她做儿媳妇,便是预料到了今天,妻以夫纲,她既然做了你的妻子,那这些错必须是她的。”
三爷被人算计,三奶奶因此被关进祠堂里,大夫人从青莲苑回迎园,就给三爷送了个才貌双全的通房过去。
真相如何,外人不得而知,但错在姜婉,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乔玉书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抄写经书,得知这件事情,怔了半天,墨汁凝聚在笔触末端,啪嗒落在纸上,晕染成一大团黑。
回神的乔玉书放下毛笔,望着抄写到一半的经书叹气:“真是可惜了。”
雨晴发现主子的反应,并没有想象的高兴,不禁马上收敛笑意:“姑娘,三奶奶失势,咱们不应该开心吗?”
乔玉书笑起来:“是啊,应该开心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某个角落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她以为,顾淮和别人不一样的。
大夫人有个专宠她的丈夫,乔玉书以为,顾淮会和他父亲一样,没想到,还是不一样。
不过也好,表哥有了其他女人,以后自己也有了机会。
顾家长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姜婉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稳,还不是得看谢氏。
丈夫和儿子,果然是不一样的。
二太太乔氏正带着两个儿媳妇算账,听说了这事,也只是挑挑眉头,但心里却堵得慌。
所以顾三郎的身体好了,现在根本没问题了,不仅能娶妻,还能收通房。
孟氏没有反应,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赵氏却怔了好一会儿,还是丫鬟沛凝提醒,她才回神。
福寿堂里,顾茹和陈若若正在陪顾老夫人闲聊,得知了这件事,也怎么在意。
倒是顾茹有点生气,要去找质问姜婉,被陈若若拦住。
陈若若感觉很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姜婉跪在空旷寂静的祠堂里,不停的反思自己。
是不是顾淮对自己太好了,所以才会认为他帮自己是理所当然,而忽略了顾淮的处境。
他顾家长房的独子,自小什么都经历过,上次在梁府,如果没有她,顾淮真的就死在了湖底。
所以顾淮才不敢随便吃他不知道的东西,何况那时候,还是祖父拿出的解药。
当时如果是自己将解药给他,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顾淮谨慎小心是没错,后来在马车上,如果自己能帮他纾解,是不是也不必请太医了?
夜深人静,霜雁偷偷来了祠堂,将埋头藏在怀里,给看守的下人使劲塞银子,又有三七说情才进来了。
“奶奶,奴婢给你带了馒头。”霜雁小心从怀里拿出馒头来。
雪松很主动的去门口放风,姜婉望着她手里的馒头,肯定也知道是顾淮帮了忙,放了霜雁进来。
“你给雪松吃吧,我不饿。”
“不成不成!还不知道奶奶要在这里待多久呢!过一两天,奴婢就来换雪松,她到时候想吃什么吃什么。”
霜雁急得将馒头直接塞给姜婉,又看了看门口,小声道:“夫人送了个通房给三爷,这会儿就是她在贴身照顾三爷。”
姜婉想起当时顾淮的样子,的确需要个人帮他,而自己却不管不顾扎晕推开他,不像是个正常妻子的反应。
不过又想到两人一直没有圆房,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