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在山上,给钱四治病是附近的普通大夫,水平也就那样,直接判了最坏的结果。
钱三也不能挪动回京城找好大夫,便只能这样了。
现在姜婉说能够救哥哥,钱四自然感激不尽。
顾淮本来是有话要说的,见姜婉忙着,便决定先等等再说。
该准备的东西,季夏按照姜婉的要求一应准备好了。
为了让钱三少受些苦,姜婉还炮制了简易版的麻沸散。
拆开钱三脖子上的纱布后, 一指长的伤口顿时出现在眼前,还在潺潺冒血。
姜婉用烧酒洗过手后,开始给他上麻沸散,等了会开始清洗伤口,接着掀开割裂的皮肉上止血药,血流渐小。
她发现喉管受伤了,但伤口并不大,好好缝合,完全不会影响以后说话。
拿了过了烧酒的针线,姜婉开始仔细沿着经脉缝合伤口,再次加了两次药,最后用新纱布包扎好。
大约有太久没有亲自处理外伤了,姜婉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过确定血的确止住了,她也就放心了。
“雪松,你将我分好的药材拿来。”姜婉说完,想要拿手帕擦汗,发现摸了个空。
顾淮拿了他的手帕过来,给姜婉擦汗:“你的手帕已经用了。”
姜婉虚弱的道了谢,起身走到钱四面前,指着雪松手里的草药说:“这些草药加在你哥哥的米汤里,等他能发出声音了,就能吃肉了,你多买些肉,最后是红肉,熬成糜粥给你哥哥喝,等力气恢复了,多吃肉气血才能补回来。”
钱四激动道谢,季夏收拾了姜婉用过的东西,就跟着姜婉他们离开了。
出了屋子,顾淮才道:“我问过钱三身边的人,他的酒被人掺了烧酒,而且那把镰刀根本不该出现在钱三途经的路上。”
姜婉陡然停下来,转头望着他:“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故意害他?”
顾淮点头:“而且你的轿子出了问题,已经派人调查这件事情了。”
院外的乔玉书听到院内的声音,立刻止住了脚步,回头望着雨晴惶恐的眼神,眼神坚定的握住她的手。
原本她们是过来打探下情况,现在直接走了。
事情突然被耽误,又牵连出这么多事来, 姜婉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自然能很快反应过来:“是冲着我来的……”
顾淮神情凝重:“嗯,所以今晚,我得跟在你身边,还是让温妈妈她们跟着茹儿。”
姜婉迟疑道:“茹娘会同意吗?”
“这件事由不得她,钱三的事情,我已经禀报母亲了。”顾淮自小遭遇的明枪暗箭,让他能快速嗅到事情背后的阴谋,但这次竟然是冲着姜婉来的。
他决不能让姜婉身边有任何威胁。
做了这个决定后,顾茹的反应比想象的大得多。
姜婉和雪松在屋子收拾东西,听到了隔壁越来越激烈的吵闹声,最后是一声尖锐的哭吼:“凭什么!我是你亲妹妹啊!”
过了会,声音陡然小下去,季夏随后进来禀道:“奶奶,长夏姐姐下山来了,等姑娘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她会过来询问钱三的事情。”
约莫是两刻钟后,长夏才来了姜婉屋里,咨询问过了钱三的伤势,然后告辞离开。
姜婉正想着婆母会从哪里下手,下意识看向了隔壁的隔壁,顾家的下人向来守规矩,她未曾和人结仇,无非是占了长房长媳的位置。
真是乔玉书的话,她在顾家这么多年,不对顾淮下手,这会儿来对付自己,真得逞了也是继室,以她的心气和身份,会甘愿做人继室?
“三娘,郑兄来了,我们该出发了。”顾淮的声音拉回了姜婉的思绪,两人便一块出了门。
来到前院里,姜婉发现多了十来个护卫,瞧着不太像是顾家的护卫。
顾淮解释:“他们是母亲从谢氏带来的护院。”
“难怪。”姜婉若有所思,这些人的气质就和顾家护院不同。
旁边的屋里,顾茹随着长夏出门来,眼睛还肿着,看到满院子的护卫,脸色极其难看。
不过她很快望着姜婉问长夏:“哥哥嫂子有安排护卫吗?”
她不好过,也绝不让姜婉好过!
长夏恭敬回道:“自然是有的,这十人,八人保护姑娘和表姑娘,另外两人便是跟着三爷和奶奶。”
顾茹顿时怒了:“凭什么他们的人那么少!”
长夏神色淡定的解释:“因为三爷本来就有两个护卫,只是姑娘寻常瞧不见,何况这次郑大公子也有四名护卫,足够保护他们安全了。”
在长夏说到瞧不见时,顾茹一下子想到自己有次去找哥哥,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晕送了回去,她就立刻闭了嘴。
顾茹可不想让母亲给自己指派看不见的护卫,那得多恐怖啊。
她一遍上车,一遍声音不小的抱怨:“好不容易出趟门,本以为还能好好玩玩呢。”
乔玉书双腿缓解了不少,但依然难受,而且因为钱三的事情,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导致上车时,差点摔倒。
雨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姑娘小心。”
顾茹回身探头:“玉书,你怎么了?是腿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