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婉既然答应了,太子妃就放心了:“如此,便多谢三娘了。”
为了表示感谢,她特意连称呼都改了。
姜婉转头,见顾淮目光沉沉,主动牵起他的手道:“婆母和太后娘娘关系很好,今日公主来陆家,不能出任何事情。”
顾淮心里是不想答应的,但又不想驳了姜婉的面子,只能应下。
“霜鹂!”姜婉松了手,有作了安排,“你随夫君一块去,这里毕竟是陆家后院,也好贴身照料。”
霜鹂明白了姜婉的眼神,立刻打起精神来,躬身回道:“奶奶放心,奴婢会照顾好三爷的。”
顾淮也冷静了些,只见姜婉又回头,替他整理着衣襟,并叮嘱道:“夫君,陆府现在娇客多,小心些。”
“嗯。”顾淮明白了,带上霜鹂跟着太子妃离开。
等他们走后,季夏走上来,心里有点不安:“只让霜鹂去跟着,会不会人太少了。”
姜婉深吸一口气后道:“人去多了,反而误事。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霜鹂的身份,她去最好不过了。”
经过陆静带她看的莲塘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顾三奶奶留步。”
姜婉看了眼前后,林木掩映,路边的灯笼也少了许多,等出声的丫鬟垂着头上前来,竟完全看不出这丫鬟的模样。
“你是谁?”季夏立刻警惕起来。
丫鬟福身回道:“奴婢是大姑娘院里的人,前面出了事,大姑娘让奴婢请顾三奶奶先回去避避风头,有顾夫人和姜三太太处理便是。”
季夏越发觉得丫鬟可疑:“你抬头给我们看看。”
面前的丫鬟似乎有些着急,犹豫了会,还是抬起头来,是一张很普通的脸。
姜婉问道:“你家大姑娘在哪?”
“在……”
丫鬟正回话着,身后忽然传来品竹焦急的声音,“姑爷怎么想的!怎么能放下姑奶奶一个人在后院!”
姜婉忙转身喊了句:“是品竹姐姐吗?”
前方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青石板路的拐弯处,品竹带着长夏和两个婆子,出现在眼前。
品竹看见姜婉完好无损,顿时大喜着小跑着过来。
到了姜婉面前,品竹上下打量:“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夏看了眼姜婉身后,问:“刚才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刚才有——”雪松正要说遇到了陆姑娘的丫鬟,一回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人影?
姜婉和季夏也同时回头,刚才那丫鬟,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背脊发凉。
长夏瞧出端倪,也不多说,只抬手请道:“奶奶跟奴婢来,旁边的院子出了点事,奶奶先避下风头。”
姜婉点头,跟着长夏和品竹快步,穿过了两条回廊,转进了一个有谢家护卫看门的院子里。
她刚进院子,便听到了里头姜婵的哭声,随之而来的,则是噼里啪啦的碎瓷声。
快步进了屋子,姜婉发现母亲的手背竟然被瓷器划伤了,而姜婵还披头散发的想要推到屋角的大插瓶。
“姜婵!”姜婉怒喝一声,两步冲进来,抓住姜婵的手腕,“你在闹什么!?”
长夏并没有进门,和季夏叮嘱了几句,便关上了屋子门。
姜婵被姜婉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她,半天没有反应。
眼前的姜婵的头发还是湿的,脸上的妆容卸了,隐约能瞧见脸上留下的疤痕,只穿着中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却避开了所有的碎瓷片。
甩开姜婵的手,姜婉忙回头走到母亲面前,李妈妈拿了金疮药过来,正要用的时候,她出声吩咐:“雪松,拿生肌膏过来。”
雪松忙从香囊里拿出芙蓉生肌膏来,给杨氏仔细涂上。
用过普通的生肌膏,姜婵立刻察觉出,雪松拿着生肌膏非同一般,她顿时想到了乔姑娘说的事情。
姜婉手里有芙蓉生肌膏,不给一脉同出的妹妹用,却给一个低贱的丫鬟用!压根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乔玉书说完,姜婵还有点不信,而且现在姜婉身份不同了,她也不敢直接去质问姜婉。
现在亲眼看到了芙蓉生肌膏,姜婉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个箭步冲过去,抢下了雪松要收起来的芙蓉生肌膏,大吼道:“你明明有芙蓉生肌膏!为什么不给我用!”
雪松被吓到了,姜婉看了眼窗外的灯影晃动,这里可不是姜家,容不得姜婵胡来。
姜婵看见姜婉没有回话,以为自己抓住她的痛脚,越发肆无忌惮胡言乱语。
彤月感觉不对,要去拉她,被姜婵狠狠推开,跌在地上,手掌按到了碎掉的瓷片,顿时鲜血淋漓。
“你无话可说了吧!你就是故意的!放了那畜生抓伤我的脸!藏着掖着不拿出这芙蓉生肌膏!让我今日出丑!彻底没了嫁去侯府的可能!明明是母亲和大姐姐害的你!你凭什么要报复我!”
姜婵愤怒至极,整个人的脸和脖子都涨红,青筋暴起,举起手里的芙蓉生肌膏大言不惭的威胁道:“你今天要是不拿出足够的芙蓉生肌膏来!我这就冲出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