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姜妍对徐春吉的了解,今天丈夫绝对和姜家的某个丫鬟勾搭上了。
犹豫再三,姜妍立刻命彤星去套马车,她要出去寻人。
顾淮从宫里出来,吩咐车夫先不回家,去同安堂看看。
来到南城这边,哪怕快到了宵禁的时辰,依然热闹非凡。
人群熙熙攘攘,回家的马车轿子占据了主干道,导致道路格外拥挤。
马车半天没有动静,车夫便解释道:“公子,前面路堵了,可能得等一等。”
想着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宵禁,顾淮想起姜婉在他临行前的问话,还是决定早点回去。
“掉头回家,明日再来。”
车夫应是,找了空隙,刚刚掉头,正好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顾淮本来没有在意,但刚巧马车相对的并行停在自己车旁,里头传来的声音让顾淮猛地扭头。
“四爷未免也太猴急了,这可是大路上呢。”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你这个马蚤货!”
女人的声音,顾淮记得,是姜家与姜二郎私通的春姨娘,男人的声音,正是白日还与同桌用饭的徐春吉!
马车动了,顾淮也没能听到后面的声音,但心里依然震撼。
这姜家还没处置春姨娘吗?还是说,她逃了出去,怎么又和徐春吉在一起了?
心事重重的回了顾家,进了沁园里,顾淮看到正屋里灯还亮着,有道倩影落在窗纸上。
姜家的事情,顾淮也拿不准,该不该过问。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认真回忆着白日里在家姜家发生的事情,心里几乎肯定,春姨娘应该是在姜家的,徐春吉也是今天才和春姨娘厮混到一块的。
姜婉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账本,快步迎了上来:“夫君回了,可要沐浴洗漱,衣裳已经备好了。”
望着姜婉的眼睛,顾淮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对于姜家的事情,理论上他应该告诉姜婉的。
但春姨娘还算是姜家人吗?
姜婉去南院,是不是就是处置春姨娘呢?
姜家祖父突然病发,是因为春姨娘和徐春吉的事吗?
毕竟老太爷回南院,就是徐春吉送回去的。
“怎么了?夫君有什么事要说吗?”姜婉知道顾淮有话要说,抬手让季夏雪松退了下去。
顾淮回神,正欲开口,又想起姜婉不让自己叫她婉儿,内心莫名受挫,自己这算不算自作主张呢?
考虑了下,顾淮还是决定调查清楚再告诉她:“没事,我先去沐浴了。”
姜婉凝目望着顾淮进入浴室的背影,心情有点沉重,顾淮这趟进宫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这难题还和自己相关?
坐在梢间的软榻上,姜婉侧目望着她刚刚准备好的新被褥,心情跌入谷底。
半个时辰后,顾淮出来, 发现只有季夏屋里。
顾淮走到软榻前,发现被褥换新了,也厚实了。
“这是你们奶奶准备的吗?”
“是,三爷可要休息?”季夏颔首问道。
坐在软和了许多的软榻上,顾淮心情好了点,掌心抚着光滑的褥单,唇角微微一弯笑:“下去吧,我自己来熄灯。”
季夏本来就奇怪姜婉怎么要准备被褥,现在看到顾淮突然笑了,心里更加莫名其妙,明明是夫妻,妻子要分床睡,丈夫竟然很高兴?
退出了屋子后,季夏看到了门口的茯苓在打哈欠,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点心来,递给她:“今日沁园可安生?”
茯苓接过点心道了谢,边吃边道:“沁园很安生,倒是扶疏院出了点事,二爷醉酒,差点调戏了乔家表姑娘身边的雨晴,二太太从天黑就开始训斥梅姨娘和二奶奶。”
“这和二奶奶有什么关系?二奶奶很少出扶疏院的。”季夏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二爷顾浊忽然糊涂好色,但到底是顾家子,哪些人能碰,哪些人不能碰,他不可能不清楚,姨娘通房也不少,但还从没有做出醉酒调戏丫鬟的事来。
“然后呢?”季夏追问。
吃完了两块点心,茯苓两颊鼓得像是小松鼠一样,边用帕子擦手边回道:“乔家表姑娘便请辞要回家,二太太也不肯,我回来的时候,那边还没有给个说法。”
季夏沉思了好一会儿,叮嘱茯苓:“以后乔家表姑娘过来,你多盯着点。”
茯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雪松姐姐也这么说的。”
“是吗?她倒是长进了。”季夏笑了。
正屋熄灯后,姜婉半天没睡着,满脑子在想春姨娘说的那个人是谁。
她给品竹递了信,也不知道春姨娘顺利送走没。
不过以她的直觉来看,春姨娘也不像是真怕了昌平侯府的人。
姜婉翻了身,看着关上的门,心里在想,以后少不得要面对宫里的人,外祖母一点也不待见太后娘娘,会不会就是知道太后娘娘不是好人呢?
那父亲的死,难道真的是——
再往下,姜婉真的不敢想了,只能又翻身回去,强迫自己入睡。
本来已经睡着的顾淮,在姜婉翻第二个身时醒了过来。
他仰着头,望着关上的如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