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婉一直等到两人都走回了沁园,顾淮还是没有主动开口。
进了沁园后,她只好主动询问:“夫君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吗?”
顾淮望着她的眼睛,眼里并没有任何委屈,反而十分真诚,心里的愧疚更浓了:“今天委屈你了。”
姜婉心里奇怪,今天她也不辛苦啊。
见顾家族亲时,有婆婆谢氏替她出头,后来去厨房做饭,她也完美的避开了顾茹。
顾茹后来虽然还是来厨房了,但看在神仙楼的面子上,并没有刻意刁难她。
伺候全家用饭,除了婆婆提醒了十来个问题,都没人再说什么。
哪委屈了?比她之前预想的要好多了。
姜婉客气回道:“今天是托了夫君的福,不委屈,公婆很好,茹娘也很和善。”
顾淮看着她的眼睛,最终只能说了个好,便主动转身进去了,姜婉赶紧跟上去。
这三天,按照规矩,顾淮今天下午,会陪着她一直留在沁园。
不过姜婉想到昨晚他去了书房那边,可能他还是会过去。
毕竟沁园这个地方,顾淮和她一样,也是刚刚住过来。
两人进了屋坐下,顾淮便喊了郝嬷嬷过来,吩咐她将准备好的账本契书,以及库房钥匙带人全部搬了过来,摆在两人的中间的案几上。
姜婉看看案几上的东西,又看看顾淮,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顾淮道:“这是顾家分给我的私产契书,以及从我出生以来进出的账目,还有这些年家里给的用度,平日收到的赏赐礼物,既然你嫁给了我,这些东西就交给你来管。”
“这……”姜婉惊了,顾家现在还没分家呢,怎么就有自己的私产了?
关键是顾淮个人的账目支出,还有他库房的钥匙,就这么直接交给了她?
在姜家,林氏也才管着后院的账,姜升自己管着姜家的账。
因为祖父还活着,姜家也不能分家,二房和三房的账目,也暂时统一交给姜升和林氏管着。
每个月二房三房,会有林氏安排吃穿用度,还有拨给各个主子的零用钱,另外的支出,要是是合理的,数额不大,便要派人去林氏那边申请,要是数额大了,还得经过姜升过目后同意。
二房的二伯自己做生意,管着姜家的庶务,手里从不缺银子,姜二娘之前也不在家里住,也不用面找林氏支取银子,直接找她父亲就行了。
只有三房的他们,没有进项,没有插手姜家的管理,被林氏克扣了吃穿用度每月的月例,都是常有的事。
想要另外支取银子,比如母亲病了,姜婉去林氏申请过药钱,第一次想要申请五十两,林氏不情不愿的给了十两,后来再去,林氏便喊来她相熟的郎中,让郎中给母亲看病开药。
这郎中医术不精不说,开的药也都是没什么的便宜药。有了这一次,姜婉便和母亲商量,以后吃药拿母亲的嫁妆去买。
这几年下来,姜升知道也装作不知道。
至于林氏这里克扣下,那里克扣下,姜婉和母亲也不在意了,只等着弟弟小五考取功名,有了底气,再去计较这些事情。
姜婉望着桌面上的五大摞账本,还有装钥匙的黑漆雕貔貅锦盒,竟足足有三掌长,两掌高,说明顾淮的账目进出极多,库房的箱笼只怕也极多。
再看了并不大的契书盒子,是个小巧的麒麟踏祥云浮雕紫檀木锦盒。
不大,但有些私产,比如铺子庄子田产等,还有奴仆婢子的卖身契,再大再多也是写在一张薄薄的纸上面。
斟酌了良久,姜婉要开口时,发现包括郝嬷嬷在内的所有下人,都已经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这里没有旁人。”
姜婉心里有点感动,顾淮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毕竟姜家与顾家的情况,的确大不相同。
“这个,顾家不是没有分家吗?你怎么就有私产呢?”姜婉问得极为小心,感觉有些唐突,还要解释两句,“姜家那边,没有分家前,所有的家产都是不分开的。”
顾淮了然,伸手打开麒麟踏祥云浮雕紫檀木锦盒,将里面大半掌厚的契书拿出来,递给姜婉:“这些私产,是每个顾家儿孙在出生后由顾家家主夫妇做主,按照长幼嫡庶男女的规矩,分的添丁钱,每个顾家人都有的,我是长房嫡长子,稍微多一点。”
姜婉望着这摞契书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田产,竟然占地五顷。
后面是哪些产业的契书,姜婉没敢直接翻开来看,顾家的计量单位和姜家的就不一样,完全没有可比性。
“原来是这样。”姜婉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但两人成婚第二天,顾淮就将这些东西交给自己,她还是有点担心,“二房那边也是这样吗?”
二房子孙多,顾潭顾浊都是早就成亲了的。
顾淮道:“这方面顾家没有特别的规矩,只规定了顾氏子成亲后,府里每月的用度,直接交给新妇,日后夫妻间的进出账,都有妻子打理。但父亲娶了母亲后,他将自己的私产账目等,一并交给了母亲打理,所以我就学着父亲,都交给你。”
姜婉莫名觉得,二房那边的顾潭顾浊,肯定没有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