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病的过程非常的漫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走自然如抽丝,要想彻底地医治这个病,注定了也是需要旷日持久的时间,而非朝夕之功,不然他羸弱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如此大起大落的折腾。
正如他的身体里悄然滋生出了一个魔鬼,这个魔鬼既是他的敌人,偏偏又是他自己,是他最为亲密的伙伴。
如果贸然地杀死了这个魔鬼,也就等同于杀死了他本人。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病同样要一点一点的治,正是基于这个道理,这治病的过程欲速则不达,否则的话,只会给躯体带来更大的负荷和伤害。
鉴于此,强如牛二蛋这样的绝世神医,也只能是根据实际的病情,以及各人不同的体质,给这名依旧昏迷着的男子定下了打持久战的治病战略。
至于救治另一边的花娘子,却是容易多了。
二蛋随手施为,同样是给她服了一颗和先前男人一模一样的黑色丹药,想必要不了多会的功夫,她就会苏醒过来,而且相比之前,她的精力可能会更为的旺盛。
这粒对绝大部分百姓都异常宝贵的丹药,可不是大街上的凡品,而是二蛋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从很多珍贵的草药和大海凶兽里提纯出来的能量精华素,每一种能量,无一不是对人体有着巨大裨益的。
最为难得的,还是这浓缩能量的药效非常的温和,无论是成年的病人,还是老人小孩,尽可以放心地服用。
为了让女人恢复的更好点,二蛋还是人为地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多睡一会,并不需要那么早地醒来,因为她身侧的男人,同样需要等待药效完全地吸收,才能继续进行下一阶段的诊断和治疗。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
既然决定出手了,总不可能干了一半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也不是他牛二蛋做事的风格。
虽然这个山村的危机,和他牛二蛋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也并非是由他所造成。
即使他有心想要帮助这些可怜的村民,但他只是一个人,又能帮的了多少呢,帮的了几时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这场苛以重税暴征的危机,已经席卷了整个扶桑大地的每一个城镇和乡村,而绝非是一地一隅。
但先前那个嚣张的地主和眼前昏迷女人的一番对话,二蛋还是听出了一丝感兴趣的地方。
他们都说这女人的男人是个病鬼,从小就病怏怏的,这自是不错,没有任何的言过其实。
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说这个男人读书很多,乃至是个了不得的大儒,是将相之才,二蛋确实有点不相信。
世人多浮夸,这穷乡僻壤的,又怎么可能有诞生大儒的土壤呢?
而刚才他进的屋来,大致地扫描了一下,这几间还远不如他大秦老家牛家村的破土房,里面最显目的反倒不是桌子椅子,和更不是睡觉的床这些最基本的家伙什,而是隔壁的一间小小的房间。
明显的这是一间书房,只不过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墙角里到处都是用泥巴和各种破布破纸粘连的大大小小裂开的缝隙,但缝隙太大,还是阻挡不了屋外若隐若现的白月光,俏皮地钻透进这间收拾的算是蛮干净的小屋。
在等待二人醒来的间隙,二蛋饶有兴趣地移步这间小小的书房。
书房里并没有太多的摆设,墙角处一张吃饭用的青木凳,还有一张不知道多少年代黑黝黝的小桌子,除此之外,就是这间书房最豪华的摆设了,一个差不多和二蛋个头差不多高的简易书架。
书架很是简陋,两侧各是两块硕大的木板组成了基本架构,大小还明显的不一致,靠里的一侧竖板明显的更高一点,也更粗壮一点。
而横板则是由上下各是七八张同样大小不一致的木板所组成,有几块板凸出来蛮多,也有几块明显的短板。
这书架很是明显,就是出自于手艺并不高明的木匠之手,或许这小村里根本就没有专门的木匠,而是这羸弱的男主人一点一滴地炮制而成。
反倒是这不大不小的书架上,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和各种手抄让牛二蛋大开眼界。
从上至下几乎所有的空间,都是被这些快要掉皮的古书和各色纸张所塞满。
或许要不了多久,或许上面的书再多一点,这歪歪扭扭的书架就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重压,或许会在一次不经意碰撞之中,散落成一地的狼藉。
二蛋随手地从书架上拿下来几本翻阅了几下,这些书籍倒也是非常的繁杂,几乎是无所不包,而且年代真是太久远了,无论是书皮还是里面的部分,均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也不知道这位叫本多正信的男人,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的老货。
在二蛋的人生旅途中,他也就在幼年的时候认真读过几年的私塾,算是认识几个斗大的字,直至后来意外地邂逅义父铁飞鹰,
跟着铁飞鹰的那段时光,倒是跟着同样近乎大儒的铁飞鹰认识了不少的字,也算是读过了一些书了。
这些读书认字的习惯,直至他进入天平学院的前几年,幸好还都一直保留着。
但在天平学院的后面几年,他逐渐地找到了属于他牛二蛋的道,那就是努力地修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