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姝很少会这样撒娇,但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这时的她才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是已婚小姑娘。
人生百态,她尝试过很多,但抱着母亲胳膊撒娇还是头一次。
林妈被女儿感动了,“行,那我晚点去。”
“妈,待会我陪你一起去。”凌予姝想去看看乡里有什么营生可做。
林家与一般的农村家庭一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吃饭不成问题,但挣钱的来源不多。
林父做木工活,一般也是收个加工费,木料都是人家自己准备好的。
而且这活也不稳定。
三哥接客也不是个长久的活,小伙子晒成黑炭,媳妇也不好找。
大哥跟着父亲学了木匠,但是因为大嫂的原因,父子俩不在一起干活。
没老师傅带着,接到的活也有限。
而且看大嫂的样子,不太像能安分在家正经过日子的。
至于二姐,现在只知道姐夫当泥瓦匠,农村现在学手艺跟师傅,操作不是很规范,容易出事。
要是可能,还是帮他们另找一份营生。
“好,妈带你一起去,你现在去睡个午觉,要不想睡那床,就睡妈房间。”
林妈想去娘家说一声,小女儿回来的事,哄她先去休息。
凌予姝这几天坐车,是有点累,去了林妈的房间休息。
东边的房间,外面就是绿油油的晚稻秧田,田野里有风吹来。
床有蚊帐,林予姝用蒲扇掸一下蚊子都出去了。
一觉醒来,睡了两个小时。
林妈没在家里,林父的床已经成型了。
凌予姝起来没见林妈,便出门去外面看看。
刚出门,就看到林妈气冲冲的回来。
“妈妈!”凌予姝叫了一声。
林妈看到女儿,脸上的怒气也一时消不下去,不过她不是生凌予姝的气。
凌予姝知道这时候的林妈需要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于是她问道:“妈妈,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林妈走进了家门,凌予姝忙把凉好的白开水拿了出来。
“喝口水消消气,慢慢说。”
林父看到林妈高兴的出去,气冲冲的回来,也走了过来,“有什么事说出来,气自己也解决不了。”
“还不是你的好大儿,娶的好儿媳。”林妈对林父说道:“要不是去我娘家,我还不知道,老大两口子瞒着我们想去南方打工。
我知道这主意肯定是他媳妇想出来的,他们还想把孩子放在老家让我们带,孩子那么小,他们好狠的心。”
林妈是真伤心,自从娶了大儿媳,家里就没消停过。
她想磨磨儿媳妇性子,让她在家带孩子,苏明花却把孩子扔给她老娘带。
外面的人说她沈月英不带孙女,儿媳才把孩子送到姥姥家的。
只有她知道,老大每个月要给孩子姥姥三十块钱,老苏家没钱能带孩子?
苏明花要是有工作把孩子托人照顾也就算了,家里也不见得她收拾干净,她就是为了图自己清闲。
林妈要说带孩子,老苏家人还要跳起来急,家里做饭多放勺水,就能养活个娃,为什么这三十块钱不让他们挣?
林妈也跟老大说过这事,让他媳妇自己带孩子。
孩子自己带才亲。
但老大说了,苏明花左耳进右耳出。
就老大这性子,出去被这女人卖了也有可能。
“妈妈,你也别生气了,大嫂要出去,就让她走,大哥你一定要留住。”凌予姝觉得林妈的担忧不无道理,“出门打工也有风险,听说有被骗到国外做白工的,国内也有黑煤窑专门卖人去做黑工的,别以为女人出去会被拐卖,男人也一样。
最可怕的是,被人莫名其妙打晕,醒来自己还有少了个肾的。”
凌予姝把事情说的严重些,但她说的事是真实有发生的,不过是往后几年。
就大哥的性子,给他安排好路做事还行,让他自主创业就别想了。
林妈吓到了,“人家挖个肾干吗?总不能和猪腰子一样炒着吃!”
凌予姝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敢想。
她说道:“有些人生病,不换肾就得死,那些黑了心肝的人就挖来卖高价,卖给那些要换肾的人。”
林父也急了,“这事我去跟老大说,不能让他去外地。”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找大哥。”凌予姝之前大哥走的时候,看过他的面相,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妈也想去,“我也一起去!”
凌予姝劝道:“妈妈,你留在家里,你容易发火,说的话他们听不进去。”
“行,那你们去,早点回来。”
如果说林家在村头,那林大哥在村尾。
两家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林妈之前是想让村里帮忙安排宅子两家离的远一点,但也没那么远。
这个地方是林大嫂挑的,说是清静。
到了林大哥的家,凌予姝在外面转了下,眉头微微皱起。
大哥家围墙外面有几棵槐树,看起来不是清静,而是有点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