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很难再睡着。
夏天无索性去收拾房间。
该扔垃圾桶的扔垃圾桶,该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林嘉树家里有保姆,但这一室荒唐欢爱的痕迹,夏天无自认为自己的脸皮没那么厚,敢让阿姨来整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会下意识喜欢小空间,林嘉树的房间不大,也不像电视里的那种豪门少爷住着豪华套房,卧室只有30多平米,装修风格走的是年轻人喜欢的简单黑白灰。
一张床占了大半地儿,一整面墙的展示柜上摆满了拼好的乐高积木和各种年轻男孩子喜欢的手办(夏天无年纪大,不认识~)
主卧隔壁的另一个房间打通弄了个奢华的大衣帽间。
林嘉树的衣服可真多啊,一个衣帽间的衣服配饰都能开一家高奢男装店了,怪不得他每天穿的衣服从来不重样。
夏天无身上穿的就是林嘉树的睡衣。
贵的衣服质量确实好。
夏天无自己买的睡衣,以前觉得质量还行,自从穿了林嘉树的睡衣以后才发现,真的有衣服穿在身上,身体像是被柔软的云朵包裹着,温暖亲肤。
他站在落地镜前照了照,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林嘉树留在脖子上的草莓印,淫靡暧昧,极为显眼。
林嘉树人都是他的,自己男人的衣服,夏天无自然是笑纳了,他翻了翻柜子,他拿了件高领毛衣换下了睡衣。
好冷清啊。
林嘉树去上学了,这个不大的屋子格外安静,叫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孤独。
夏天无回到床上,从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烟点上。
盛怀瑾昨天说就算他要放人,夏天无也不会去x市是事实。
夏天无给林嘉树的解释是,林妈妈是用夏无忧和顾钧的事儿让他和林嘉树分手。
林嘉树相信了他的说辞,并且责怪夏天无不和他商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夏无忧和顾钧在一起,顾钧自个儿就能想办法兜底,夏天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不是的。
夏天无难以启齿的是夏无忧的身份,他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爱情把夏无忧置身于一个难堪的位置。
太痛苦了。
这种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如果可以的话,夏天无希望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见天日,他的弟弟能开开心心地和顾钧走到白头偕老,一辈子都不要去承受长辈犯下的错。
这个愿望有些难,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林妈妈不迁怒于人,只要顾钧能护住夏无忧,只要他不要那么贪心的奢求太多,他的弟弟定然是能一辈子无忧无虑。
夏天无吞吐了几口云雾,吸入肺里的尼古丁依然无法排解这种踩在钢索上的无力感,他烦躁地掐掉烟。
无论如何,林嘉树和夏无忧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没有谁更重要,他两个都想要。
去不去x市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林嘉树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底,如果林嘉树不放手,夏天无也绝不放手——
盛怀瑾百无聊赖地看向车窗外时,刚好看到夏天无开着林嘉树的车在旁边车道上等红绿灯。
车里的男人面无表情,穿着一件简洁的黑色夹克衫套高领黑色毛衣,极致的黑色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如雪。
从盛怀瑾的角度看过去,男人散落下来的碎发遮住眉眼,阳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流畅的下颌角线条,手搭在方向盘上,端的是一帧富家小公子玩世不恭的即视感。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夏天无跟了林嘉树后,这满身气度矜贵清冷,谁想的到他在几个月以前还只是一个一天打三份工,娶不到媳妇的穷人?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盛怀瑾按了按喇叭。
夏天无没看过来,前头的车子探出头骂了一句:“红灯你按个屁啊!”
盛怀瑾也不恼,拿出手机拨通了夏天无的电话:“小夏,向右边看。”
夏天无转过头就看到右边车道上,深灰色保时捷卡宴里,靠在车窗的盛怀瑾骚包地举着手机冲着自己眨了眨眼。
这是一个非常油腻的动作,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猥琐男。
架不住盛公子长的有排场,特别是他跟林嘉树还很像,夏天无不由得笑了笑,在电话里问道:“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店里?”
秋日的朝阳透过车玻璃落到男人脸上,一双弯起的桃花眼盈盈一水间,绽放着令人惊叹的美丽。
盛怀瑾心神晃了晃,在电话里语气柔的像是情人的呢喃私语:“早上起得早没事做过来店里,你吃完饭了没?”
“吃了,你吃了没。”
才早上九点多,夏天无已经吃了两顿饭,一顿是正常早餐,稀饭配煎蛋和一盘炒青菜,一顿是方叔昨天晚上就开始炖的佛跳墙,一大早补的夏天无生龙活虎,抡个扁担就能上山打老虎。
林嘉树刚到x市就打视频过来查岗,看到夏天无乖乖的喝汤,少年表达了两句思念之情,无精打采地去了学校。
前方转绿灯了,后头车子不停按喇叭,盛怀瑾说了句见面说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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